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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部分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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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空旷地又可以极目远眺。白光冷静的剑之晶水库上偶尔一两只鱼鹰打着旋,淡淡隐隐的白杨枝条长长牵引着绿色火车嗡嗡地驶过,砖厂的烟囱高高矗立在空中,给寂寞的蓝天送来阵阵白烟。

贺芹一个人,缓步走在初冬的田地里,脚下是匍匐的麦苗,暗绿色严峻。升职了反而轻松了,奋斗了反而颓废了,她看着远方的一只孤坟,新盖的泥土上还没有野草的冬念,几只花圈或站或躺摇曳着寒风。那里,埋着她半生的陪伴,终生的依恋——左守舍。

二十几年前,老三届高中生贺芹在剑之晶村备受压抑,本来打算招赘的她在年近而立之年外嫁给了丑山镇的左守舍。左守舍说是住在镇上,其实就是公路边的农民,除了节市,镇上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左守舍的父亲解放前是国民党的低层军官,淮海战役时跟随长官起义,*初即被整死,母亲相思成恨,不几年也跟随而去。左守舍是贺芹的同学,上学时他就对贺芹青睐有加,而贺芹正眼也没有瞧过左守舍。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家庭出身,更因为柔弱的体质全无阳刚之感,瘦瘦的样子让人感觉没有身上那套衣服压着,他随时就能飘散在风里。前者决定了他的婚姻,后者则剥夺了他被欣赏的资格。左守舍过了几年只碗单床的生活,当*结束听说老同学贺芹也是小姑独处时,一向惟懦的他勇敢地向贺芹发动了攻势。贺芹虽受贺发影响,也不情不愿地成了老大难,但仍保持宁缺勿滥的倔强性格。每次守舍提着大包小包来看贺芹时,贺芹都冲他瞪一眼,然后跑到邻居家躲避着了。而守舍私毫不以为忤,仍然每周两次跑得准时。体质很骨感,智商却很丰满。守舍知道只要打动了贺发,那孝顺的贺芹就是手到擒来。因此守舍每次来看望贺芹时,都不忘带些酒菜陪贺发喝上两盅。守舍也是赚工分的农民,那酒菜来得艰难。好的是,守舍体质虚弱,除了第一次硬着头皮陪贺发喝上一盅就醉得不省人事外,别的时候就是一杯酒从头看到尾,最后再由贺发不要浪费,这样还能给他省些钱。饶是如此,一来二往久了,贺发都感觉不好意思起来。

贺发劝女儿,小伙子瘦是瘦了点,但人不错,将来肯定也会对你好。贺芹看着像皮影戏人模似的守舍,鄙夷地说“他那个样子,将来是我养他,还是他养我啊?”贺发劝道:“以你们俩的学历,以后断不会在农村刨地,等政策好了,都是城里捏毛哥的人。”贺芹嘟着嘴说“这好政策,我已等了十年,还要再等一个十年吗?”话虽如此,贺芹还是慢慢尝试和守舍交往起来。守舍得寸进尺,贺芹只是不反对,他就每天一次骑车来看贺芹,俨然一个新姑爷。那时自行车昂贵,靠左守舍那点工分八辈子也买不起一辆自行车,他的自行车是遗产,他的国民党军官父亲留下来的。由于军官生前对自行车保养得当,*抄家里村里的干部又不会骑,国此就把它放在仓库里锁了十年。*刚结束,左军官尚未*,守舍就硬着头皮把自行车要了回来。为了传宗接代,就是千刀万剐又如何?要回来后,守舍从大队部偷了点机油将自行车擦饰干净,再将坏的地方修修补补,和新的没啥两样。屋丘镇和剑之晶村相距近三十里,以他的身板走到一半估计就要往下掉零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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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舍虽然不拿自己当外人,但贺芹却严防死守地厉害。当着人面,她刻意和守舍离上三米,背着人面,她就从不和守舍待着。谈了大半年不愠不火的恋爱,守舍才挟众人之威强拉了一下贺芹的小手。那天贺芹出去买火柴,守舍死皮赖脸地跟在后面。在小卖部门口,汤兰看见守舍跟在贺芹后面,就说了声“这不是贺家的姑父嘛。”贺芹红着脸叫了声“小婶”,而守舍就抓住这难得地机会,先紧走两步抓住贺芹的小手再满脸堆笑地说“婶,一会家里来坐啊。”贺芹忙挣了一下想甩开守舍,守舍好不容易攥住温香软玉哪会轻意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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