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冷着一张俏脸,道:“苏少帮主一肩挑两家,端的是越来越出息,难怪不认识我啦。”
苏小缺奇道:“你怎么跑到赤尊峰来了?”想了一想,似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问道:“特意来寻我?”
厉四海哼的一声:“谁特意来寻你?做梦!只不过飞凤门现如今受控于赤尊峰,我师父师兄都在谢天璧手里,只能听他的话来听你差遣,你当我好生愿意吗?我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作呕呢。”
苏小缺听她如此绝情,若是一个多月前,定会又痛又怒又醋,恨不能再去打那罗如山一顿,切了他的鸡鸡爆了他的菊花这才解恨,此刻听了,也只一阵淡淡的难过,道:“你当真这么恨我?”
厉四海凑近了一些,发髻上的金凤钗差点刺瞎苏小缺的眼珠,咬牙道:“你害我师兄当众出丑,害我被逼当奴婢低三下四的伺候你,我怎么可能不恨你?”
苏小缺心中气苦,意兴阑珊,只道:“你既不愿留在这里,我跟天璧说,让他放你走。”
厉四海冷冷道:“那魔头说了,这些天他换地方住,你别想找到他求情,你说情也没用,谢天璧比你想的禽兽多了,我不能拿师兄冒险。”
冷冷一笑,蹲下身拿过鞋,帮苏小缺穿上:“我会好好的伺候苏少爷。”
苏小缺无数次遐想与厉四海单独相处的种种温柔旖旎的情状,如今梦想一朝成真,却是苦不堪言无语凝噎。
每天一清早,就被厉四海浓妆艳抹的以抽耳光或者拧耳朵的方式叫醒,若是不肯起床,厉四海就像把一只蜗牛硬从壳里挖出来一样对苏小缺下狠手。
十天之后,左边耳朵比右边耳朵胖了一圈,右脸却比左脸肿了一轮,以致苏小缺无论是编竹席还是练轻功,都觉得很难找到平衡点,好容易编好一张竹席赠送给水莲子,水莲子不敢不收不敢不用,夜里翻了个身,却被未除净的一根竹刺戳破了粉臀,血染凉席,泪洒床前。
每天的早点都是噩梦,本来除了睡觉,吃饭就是苏小缺最钟情的赏心乐事,但是第一天,最爱的蟹黄包里突然多了一只掰开的耳环,第二天,莲子粥里三条蚯蚓,第三天,肉饼里吃出一根银簪头,第四天,荷叶饼里有泥沙,第五天,鱼汤咸得打死卖盐的……
苏小缺在吃和睡这两方面遭受了生命中前所未有的冲击,痛定思痛,冷静的去求见赤尊峰少主谢天璧,却被那徐娘半老风韵更盛的朱双歌温柔的挡在殿外,道:“少主正跟常堂主商量大事,不能见苏少侠。”
苏小缺向来不惮于欺凌妇孺,正待出手,娇滴滴的朱堂主轻击三掌,殿外大树上,屋檐下,纷纷亮出无数闪亮的箭头。
朱双歌笑道:“麒麟堂的弟子武功不怎么样,箭矢用得倒还好。”
素腕一举,红袖微拂,大殿四周墙角探出无数黑陶喷筒,朱双歌很温柔的笑道:“灵龟堂的小玩意儿,倒让苏公子见笑了。”
随手从侍从腰间拔出一把纯钢腰刀扔出,一股水箭斜刺里喷射,钢刀未落地,已被射中腐蚀出数个小洞。
苏小缺自忖没有钢刀硬朗,立即笑道:“朱阿姨你忙。”
说罢屁滚尿流望风撒腿。
想来想去,求人终不如求己。
入夜之后,厉四海正浅浅睡着,突的被苏小缺推醒:“四海,我带你出去逛逛。”
厉四海蹙眉,却一言不发,起身便行。
出了门,明月如霜,暗影如画,山林寂寂,清风阵阵,厉四海顿感心怀稍畅,不禁轻轻吁出一口气,苏小缺拉过她的手,慢慢走着,低声道:“四海,三年前咱们也是这般半夜偷着出门,去瓶子峰,你还记得吗?”
回首看她一眼,见她不施脂粉,月色下面目宛然当年,叹道:“你这几年也许发生了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