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限倒是很短的。”
“当天就有信使派往里昂,马孔,隆斯一勒索尔尼埃,贝桑松和日内瓦,命令当地驻军首领尽一切可能消灭我们,另一方面,要对第一执政的副官罗朗·德·蒙特凡尔先生无条件服从;他需要多少军队就给他多少,他要怎样使用就让他怎样使用。”
“我还可以补充一点,”摩冈说,“罗朗·德·蒙特凡尔先生已经开始行动了;昨天他在布尔监狱和宪兵队长进行了一次会谈。”
“知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有一个人问。
“啊!”另一个人说,“那当然是为了替我们在那儿预定房间罗。”
“现在,你还要保护他吗?”达萨斯问。
“比任何时候更要保护他。”
“啊,那太过分了,”有一个人咕噜着说。
“为什么不行?”摩冈专横地说,“这难道不是我做一个普通伙伴的权利吗?”
“当然是,”另外两个人回答。
“那么,作为一个普通的伙伴,也作为你们的队长,我要使用这个权利。”
“可是,如果在混战之中,有一颗流弹击中了他呢!”有一个人说。
“那么,我不是向你们要求我的权利,也不是我向你们下命令,而是向你们提出一个请求;我的朋友们,请答应我,以名誉保证,罗朗·德·蒙特凡尔的生命对你们来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在场所有的人一致伸手回答说:
“以名誉担保,我们发誓,一定做到。”
“现在,”摩冈说,“我们要实事求是地来考虑一下我们的实际情况,我们不能抱幻想;如果哪一天有一支有头脑的警察部队追上了我们,和我们进行认真的战斗,我们是不可能进行抵抗的。我们可以像狐狸一样诡计多端,我们可以象野猪一样左冲右突,可是我们这样斗争的时间是长不了的,就是这么回事;这至少是我的意见。”
摩冈用眼睛询问他的伙伴们,大家都表示赞同:不过他们是嘴角含笑地承认他们是必败无疑的。
这个时代就是这么奇怪:人们毫无畏惧地接受死亡,就像他们在给别人死亡时自己也无动于衷一样。
“那么现在,”蒙巴尔问,“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有,”摩冈说,“我还要说,如果我们能搞到些马匹,或者甚至是徒步走,那都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我们全都打过猎,多少还是个山民。离开法国,骑马要跑六个小时,徒步要走十二小时;一到瑞士,我们就可以嘲弄富歇公民和他的警务部了;这就是我要补充的。”
“嘲弄富歇公民是很有趣的,”阿德莱说,“可是离开法国是使人相当不忍心的。”
“因此我要听过卡杜达尔的信使的意见以后再决定是否采取这个极端措施。”
“啊,是啊!”有两三个人说,“那个布列塔尼人呢,那个布列塔尼人在哪儿?”
“我离开这儿的时候他在睡觉。”
“他还在睡呢,”阿德莱说,他指指躺在山洞的一个角落里一个稻草铺上的一个人。
有人喊醒了这个布列塔尼人,他跪了起来,用一只手擦擦眼睛,另一只手习惯地在寻找他的马枪。
“您在朋友这儿,”一个人说,“不必害怕。”
“害怕!”布列塔尼人说,“谁在那儿说我会感到害怕?”
“也许是一个不知道害怕是什么的人,我亲爱的金树枝。”(因为摩冈已经认出这个卡杜达尔的信使就是他从阿维尼翁回来的那天夜里在赛荣修道院里接待过一次的那个人)摩冈说,“我以他的名义向您道歉。”
金树枝瞧瞧他面前的这群年轻人,他的神气一望而知是不喜欢别人和他开玩笑的。可是他看到这群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