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卫佳音实在吃不住这疼,哭着拼命挣扎。宫婢一时没抓住,被她挣脱。她朝丹菲这边直直奔了过来。
女孩们都大吃一惊,下意识退让开来。卫佳音扑到丹菲面前,就往她身后躲。眼看女史挥舞着竹条追过来,丹菲替她挡着也不是,不挡也不是,左右为难。
幸好两个宫婢从后面包抄过来,将卫佳音抓住,又拽了回去。
卫佳音被拖走前,哀求地望向丹菲。
丹菲心一软,又随即一硬,别过了头。
为奴者必然要吃这个苦。尤其掖庭之中,规矩森严,行差踏错就会要了性命。若是不能早早看清现实,适应这里的生存,那等待她们的,只有死亡。
卫佳音被两个宫婢按在地上。女史勃然大怒,劈头盖脸地抽了二三十下才住手,唾道:“拿乔张致的小贱人,再跑就直接敲断了你的腿,丢去做官妓!”
卫佳音瑟缩着哭泣不止。旁的女孩也怕被她连累,不敢去安慰她。
众人吃了教训,直到回了住宿的院子,都还胆战心惊。其他宫婢见她们这样便知道挨了教训,或是同情问一声,或是冷嘲一笑,并不见怪。
待到宫人送了夕食来,卫佳音她们几个没做完活的,果真没分。
卫佳音有累又饿,浑身疼痛,泪眼蒙蒙地望着丹菲啃饼喝汤。
丹菲吃完了一个饼子,拿着剩下的那个,朝卫佳音望去。
卫佳音双眼发亮。
丹菲漠然别过脸,继续大口吃了起来。
卫佳音气得脸色发紫,“你……你在看我笑话吧?”
“你自己不闹笑话,我想看也看不了。”丹菲喝了一口汤,“再说,我早就说你如今的遭遇,就是你出卖段宁江的下场。挨几鞭子就受不了了?你可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我见到她的时候,她体无完肤,肩膀上、背上,都有尺长的刀伤,深可见骨!”
卫佳音脸色发青,“我……她……”
“所以,你省省吧。”丹菲把最后一块饼子塞进嘴里,冷笑着指着卫佳音,“从今日起,段宁江所受的每一份伤痛,都会报应在你身上!”
卫佳音浑身一震,瘫坐在榻上。
至此以后,她们这些新宫婢,都是上午学习规矩,下午便去做活。有时去洗衣,有时御膳房洗菜,都是些繁杂苦活。不论是学规矩还是干活,规矩都极严。
光是站姿,她们就学了三日,然后学行走。
女孩子们端着各式各样的器皿行走,不论脚下踩着什么,都必须走得四平八稳,绝对不可将器皿中的水泼溅出来,更别说将器物打翻掉落。
“宫中器皿,非金即玉,或是玛瑙水晶,随便磕了个缺,就是砍了你们也陪不起。你们也别怪我苛刻。这等童子功练不好,将来得罪了贵人,那才有你们罪受。”
而后练习坐姿,正坐一坐便是半个时辰,必须含胸挺背,低头顺目,身子不得摇晃。这姿势极累人,每次训练完,人人双腿都好似被砍了似的毫无知觉。而起身时若是东倒西歪,同样也要被女史抽一顿鞭子。
“脚再麻,再难受,也得给我忍着。不准皱眉,不准叹气,更不准捶腿揉膝!”
就连睡觉,也有一番规矩。若是伺候贵人,在殿中值夜,宫婢的睡姿就极有讲究。或是守着熏笼趺坐一夜,或是能睡外面榻上,却是不准翻身,不准打鼾和呓语,以免惊扰了贵人。
只是,能上殿值夜的,都是尚寝的宫婢和贴身伺候的高品女官。这群女孩将来分去那个局还不定,对此要求也并不高。
一连大半个月的严厉调教,女孩子们脱胎换骨。
卫佳音等几个官家女郎被收拾了一番,少了骄娇二气,跟着众人一起老实做活,身手也日渐利索起来。那些穷苦出身的女孩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