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手一摆,醒了过来,停了三四秒钟,两手一举,脚往地上一放,腰一拧坐了起来,最一哈——打了一个长长的舒服的哈欠:“啊——”嘴吧哒几下,清脆的吧哒声惊醒了卓老板与关汉山。
卓老板连忙起身轻快地跑到楞头青身边,用手一拍他的肩,悄声说:“没事吧?来让老板给你切切脉!”就要拉他的手。
楞头青抬头看见了卓老板,慌忙站起来,用袖子把长凳擦了擦,“老板坐!坐!我现在壮得跟一头牛似的,手脚有点麻木而已!已经完全恢复了!老板你瞧!”啪啪啪来了一招罗汉撞钟。
卓老板声音大了点,“过来!我虽不是医生,却也能看出你有病没病!别弄这幅洋洋自得的德性!”一把抓住楞头青的脉,沉默了十几秒,脸上笑开了花:“好小子,有本事!恢复得还挺快!”
一屋子人醒了不少,都直眼盯住俏伙计楞头青。楞头青身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疤,愈合得很好,而且容光焕发。他听了卓老板的话,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搔搔后脑勺,惭愧地说:“都怪自己不小心,搞了一身伤回来,让老板担心了!我真笨!”
卓老板放开楞头青的手腕,长吁一口气:“哎——你也真够吓人的,从头到脚都是伤!你饿了吧?我去叫小二给你做点东西吃!”把楞头青按在凳子上坐着,“好好休息!我可不想没你这个好帮手!”迈开大步往里间寻去。
楞头青如坐针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阵犹豫,卓老板已经撩开布帘消失在帘后。这时,楞头青感到一双颤抖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肩上,他扭头一看,李三满脸皱纹都笑了,露出一口又黄又乱的牙齿,一双温暖而又清凉的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自己,他连忙扶住李三的双手,“三叔坐!三叔你坐!”把李三托在自己旁边坐了下来,他更是坐立不安,不知把手放在哪里,不知脚怎样放,更不知该干点什么说点什么。
李三伸出一只老手,拉住楞头青的厚实而灵巧的手,“小青子!坐吧!”把楞头青摇晃不定的身躯按在了凳子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伸出两只手把额前的乱发整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你刚回来的时候可吓人了,满脸都是伤,虽然只有一点血迹也把我唬得三魂快出窍了!”又拉起楞头青的一只手仔细看看伤口,“小青子啊!你到底撞见什么了?弄了这多可怕的伤?我看你的小命也差点捡不回来吧?”
楞头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三叔!”又抓抓后脑勺,“我太丢人了!被一群蛇咬成这样的!”
卓老板端着些吃食踢开帘子走出来,几步急跨过,把东西往桌上一放,“三叔!别聊了,让楞头青吃点再说!”拉过楞头青,坐在桌旁,三个人看着楞头青,两人都说:“吃吧!”
老太太被东西敲击桌子的响声连惊带震醒了过来,坐直了身子,冷冷地看着对面满脸羞红的楞头青,嘴角微微噘起,一会儿看清了楞头青手上脸上的伤,两眼就发直,皱纹微微抖动着,手紧紧地拽着大腿,鼻子发出一声阎罗王的哼声:“嗯!”嘴张开想说什么,没说出口,忙把眼睛转向一边。
卓老板看见老太太醒了,连忙过来服侍:“老夫人!想吃点吗?想走动下吗?我扶着你出去走走?”见老太太一声不吭,给她倒了碗凉茶,给李三、自己也倒了碗,“老夫人喝点凉茶吧!”自己先喝了一口。
关汉山一帮弟兄把头都看着这边,有的眼神模糊,还打着哈欠;有的眼神清爽,嘴唇咂咂个湿润,稍稍挪了挪身子;关汉山一双眼睛眯缝着,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没点动静,一条擀面棒斜插在怀里,好不危险——木头的是没什么,那么重定是钢的,一不小心跌落下来,可不好说。
楞头青急不可耐地吞完桌上的东西,咽下所有的汤水,总算把肚胀圆了,打了几个嗝,拍拍肚皮好不舒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