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粉碎。
“谁让你们开的门?朕的话你们当做耳边风吗?”胤禛沉声大喝道。向屋内偷偷瞥去一眼,已是满室狼籍。瓷片、珐琅片、琉璃片混杂在一起,完全分不清分别是原来哪个器具上的了。
那个开门的太监抖抖索索地求救般看向年迟歌,年迟歌愣了愣,开口叫道:“皇上……”抬步又欲走进去。
“回去。”胤禛不知何时踱步到了门前,对年迟歌冷声道。
“皇上?”这一回年迟歌的语气中带了更多的不确定。她有些惊讶胤禛对自己的态度,一对柳眉微挑,桃花眼中带着几分吃惊。
“朕让你回去。朕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任何人。”胤禛的声音又沉硬了几分,隐隐透着不耐。
年迟歌估计就没这样受过气,又何况是当着大庭广众,脸上自然有些挂不住。眼眶立时就红了,带着哭腔福了福身子道:“是,臣妾告退。”便领着宫中下人匆匆离开了。
胤禛看也没看一眼年迟歌离去的背影,“砰”的一声用力带上了门,随后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与屋内的安静相对比的是,我、绵竹和桃歌组成的三人八卦小组又活络起来。
“二位姐姐,这位年主子就是你们刚才提到的那个?”我看着年迟歌瘦弱的身影越走越远,沉吟问道。
“对啊,年主子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呢。皇上在雍王府本就妻妾不多,但对年主子却是青眼有加。这些年在年主子房中留宿的天数,就连福晋也远远比不上呢。不过啊,年主子长得也是一副国色天香之貌,我若是个男人,肯定也早就被勾了魂魄去。”桃歌一阵轻笑,说话间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你说虽然万岁爷为人向来冷淡,但是对着年主子也一向没个好脸色。啧啧,真是奇怪。”绵竹摇头晃脑地感叹道。
没个好脸色?怎么可能。我沈未名在雍王府里可没少因为这个暗自受气。现在想想他当年当着我的面对那年迟歌一脸时而阳春三月时而关怀备至的表情,心里就憋了一股子恶气。
“唉,说起来好久都没看到皇上笑了,都不记得皇上上次当着我们的面笑是在什么时候了。”桃歌撑着脑袋,一脸花痴状不无遗憾的说。
“不会吧,我看今天看见两位王爷,皇上笑的也很是开心啊。”我故意打岔,想着法子探听胤禛这几年的情形。
“那是在外面。你是不知道,每次没有外人的时候,皇上的脸冷得像一块冰一样。就是在外面,也很少看到皇上像今天一样笑了。”绵竹又叹了一口气,诚心实意的说:“其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跟了爷这么多年,心中也没什么别的盼头,还不就是希望主子们能过的安安顺顺。可是……”话说完,三人都默不作声,各想心事。
夜幕已经降临,宫中已经远远近近地燃起了一条条灯龙,偌大的皇宫中,灯影融融,明艳照人。满眼的华光秀彩,却单单只余乾清宫一点黑烬。
站在宫外的人沉默的看着外边的灯火,相对无言。宫内外皆变得安静无声,夜色在这样的沉寂中显得宏大而落寞。像一只苍老得看透了世间百态的怪兽,一点一点吞噬着紫禁城中的一砖一瓦。
心里突然漫过一层荒冷冷的寂寥,我默默地排开众人,不理会身后那些或惊讶或揣测的目光,推开了乾清宫的大门,提步毫不犹豫地跨了进去。
我抽出怀中的火折子,“呲”地一声,一束跳跃的亮光打破了屋内逼人的黑暗死寂。我踮起脚取下立灯的琉璃罩,小心地为烛台挨个点上火。很快整个乾清宫里半边灯火便活泼泼地照了起来,映着橙色灯光的室内顿时可爱起来了。
见胤禛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目光随着我的身形移动而转动,并没有勃然大怒。一直站在门口观望的太监宫女们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