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坦尼斯用揣度的目光看他,“就是说你不愿跟她结婚喽?我警
告你,如果你想要父亲的姓氏和城堡,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之一。达成这场婚配,才
能保证我的新臣民的忠诚。你要拒绝我吗,琼恩·雪诺?”
“不。”琼恩赶紧说。国王指的是临冬城,临冬城可不是轻易能拒绝的。“我的意
思是……这一切实在来得太突然,陛下,能否给我点时间考虑?”
“行,但要抓紧时间。我向来没什么耐心——这一点,你的黑衣弟兄们很快就会
发现了。”史坦尼斯将一只消瘦的手搭在琼恩肩头。“我们今天讨论的事不要外传,
不要对任何人说。当你回来时,只需弯下膝盖,将剑放在我脚边,宣誓为我效忠,等
站起来,你就成了琼恩·史塔克,临冬城公爵。”
捉利昂
厚重木门外传来声响,提利昂·兰尼斯特明白自己死期已至。
是时候了,他心想,来啊,来啊,做个了断。他企图站起来,腿脚却因长期躺卧而麻木,只得弯下腰去,揉搓筋骨。妈的,我不能蹒跚着上刑场。
他不知他们会当即动手,还是拉去游街之后,让伊林·派恩爵士处决。经过比武
审判那一幕,亲爱的老姐和慈祥的老爸想必更乐意让我悄悄消失,以免在公众面前
继续丢脸。假如带我上街,我肯定要把些趣事对老百姓传扬,他们不会那
么傻,巴?
钥匙转动,牢门“咯”地一声,猛然掀开。提利昂背靠潮湿的墙壁,渴望手中有武
器。没关系,我还能又踢又咬,尝到鲜血的味道。只盼能说出几句惊世骇俗的遗言,
光吼“去你妈的!”不足以青史留名。
火光照向脸庞,他举手遮挡。“来啊,连侏儒都怕吗?来杀我啊,烂婊子养的野种!”由于长期未说话,他声音很嘶哑。
“如此评价咱们的母亲大人?”对方左手握火炬走进来,“奔流城的黑牢没这么湿冷,但阴森多了。”
提利昂半晌透不过气,“是你?”
“对,大部分的我,”詹姆有些憔悴,头发也短了,“一只手被忘在了赫伦堡——
将勇士团飘扬过海地请来可不是父亲的好主意。”他举起右手,让提利昂看看断肢。
弟弟不可遏抑、歇斯底里地大笑,“噢,老天,”他说,“詹姆,我很遗憾,可是……诸神在上,你看看我们:一个缺胳膊,一个没鼻子,好一对快乐的兰尼斯特小子!”
“我的手一度难闻死人,倒希望自己缺的是鼻子。”詹姆放低火炬,仔细查看弟弟的面容,“可怕的伤痕。”
提利昴别开头,“他们逼我打,又不放高个哥哥前来保护。”
“听说你几乎把都城给烧光了。”
“放屁,我只在河上放火。”提利昂猛然想起这是何时何地,“你来杀我吗?”
“喷喷,这张嘴,三句不离本行。再没礼貌,小心我把你扔在这里烂掉。”
“瑟曦不会让我烂掉。”
“没错,她不会。你明天就要被拉到旧比武场中斩首。”
提利昂再度大笑,“你带吃的没有?原来是听我做临终忏悔来了,瞧,我现在像只阴沟鼠。只怕有些迟钝。”
“你无须做忏悔,我是来搭救你的。”詹姆的声音异样地庄重。
“谁说我需要搭救?”
“瞧,我已忘了你是个多么讨人厌的小东西。再废话,我就支持瑟曦砍你的头。”
“噢,这可不行,”提利昂快步走出牢房,“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我没了感觉。”
“午夜过后三点,全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