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贫穷消失得无影无踪华糜到处凸现的鬼地方,戏剧性地度过了一年非中学又非大学的生活。我曾经一度任性地将这一年不好归属的生活定义为“折中义”生活。它不属于那些天资聪慧的莘莘学子,它属于一些在学习上有其他想法或者是思想开花的另一些人的临时寄存所。临时寄存也罢。这一切实属命运。但是我终究还是要感谢生命中那段逝去的时光。
——生命中的临时寄存所。
那段在不知名岁月里的往事随风而逝。
那段满载忧伤与缅怀的日子。
如果没有预科讲习班,我真的不敢想象我还要走多久复读的路,补习班的生活永远都显得单薄而忧伤。
我的大学确切地说,是从补习班的单薄和忧伤中挣脱出来的。那些日子,那些我生命中最单薄的青春岁月,把我所有的欢乐都归结为忧伤;把我所有的忧伤也归结为忧伤的日子。
我有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活是如此的残酷。生活中,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不在我们的想象之内。一切正如延续了几千亿年的宇宙空间的尽头究竟蕴藏的是什么,人类依然无法预知一样。
时间的尽头是什么。
宇宙的尽头又是什么。
在那个充满了挑战、充满了残酷,不努力就得溺水的年代里,我把我所有爱好都通通地封锁了起来。用一种复杂的心情去过一种简单的生活,整天没有白天和黑夜地与一些莫名的曲线方程和正余弦的定律做着零距离的接触。
生活过的是如此的艰辛如此的单一。每天在忙碌中穿梭于饭堂、教室和宿舍之间,过着一种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简单生活。尽管这样,最终还是通过预科讲习班的“折中义”生活进入了大学。
这样的结果总比那些没有这种机会的人要幸运的多,预科讲习班虽然在学习上没有给予我太多,但却给予我爱情的花朵。
……
进入省重点大学读书,不是我的夙愿(事实上,原本就没有想过要上大学)。但一直以来却是我父母的夙愿。一来离家近,二来在学习开支上也不算高。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完全可以供得起我完成这几年的大学。
开学的那天。父亲要亲自送我去学校。我无论如何也没有同意让父亲送我,对我来说,上大学无非就是学习地点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而已,就像旅行一样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在此过程中,只是沿途的风景有所改变,旅行的本身是没有改变的,都是旅行罢了。所以,读大学完全没有必要搞得如此兴师动众。人生何尝不是这样。于是便一个人提着自己日后的生活所需品到了学校。
学校坐落在并不繁华的街区,一条东西走向的柏油路从学校的门前径直穿过。校门两侧有两只醒狮。醒狮后面是带有古老建筑风格的校门。一条黑青色的狭长小路从校门口延伸了进去。路的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梧桐树。树的枝茎与枝杆相互接壤,浓密的叶子使得小路显得格外凉爽。即便是强烈的阳光在这些浓叶的遮掩下,这条小路依旧显得清爽很多,像一位青春期美丽而安静的女子总会招惹来许多人的目光一样地引来许多来此乘凉的人。每每稍有一阵微风,便会传来悦耳的声响。那是叶子在歌唱。再往前走便是一座桥心女生公寓楼,就其最初的设计目的和最终的用意已不得而知。透过玻璃窗,搭在阳台凉衣架的种类繁多的简单的复杂的夏季服饰,粉色的内衣、带有荷花图案的名牌胸罩,还有各式各样的短裙、长统袜,这些饰物的出现给这座单调而不知其用意的建筑增添了很多色彩,桥心公寓楼的对面是一座凸现历史沧桑感的旧式男生宿舍楼。我说这是宿舍楼,是因为其与公寓楼在建筑风格上有很大的差别,更重要的是公寓楼里寄宿的学生和宿舍楼里寄宿的学生在社会地位和经济关系上是有区别的,这种区别就像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