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阿云等练了功夫之后,也觉得胆气壮了,当年之事留下的一点儿阴影也随之而散。
她们本是小王氏买来的奴婢,也有山上旧仆人家出来的女儿,没机会见什么天地广阔,跟着庄尧疯上一阵,心里都觉得畅快起来。
重阳日一大早,庄尧见天色十分晴朗,便带人跑下山去。晒场上的粮食都收的差不多了,正可跑马。
深秋九月,碧天如洗,云层叠嶂,越发衬得碧空高远,仿似倒悬之翡翠,看得久了,恨不能插翅而上飞入九天。
庄尧想想自己病后,连去次公园都奢侈,如今能这大好天地纵马,出一身薄汗,又被飒飒秋风吹拂,只觉得神清气爽。
几个姑娘家跑得气喘吁吁,停下来看你发髻歪了,她头发毛了,不由嬉笑。
庄尧也跑够了,对众人道:“回去见罗绮都不许说出去。”几个人吐吐舌头,知道大王怕罗绮,她们也怕。
笑闹一阵,簪了路边野菊悄悄地回山。
因为怕路过小王氏门前被抓包,庄尧便绕道而行,走了宁水桥。附近矮山上许多人家支起帐子欢宴,酒菜香气阵阵。庄尧原本心情十分畅快,却忽地有些想念阿冉与苍莩他们了。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这登高团圆的气氛浓郁,连罗绮都不在身边,便有些凄凉了。
正惆怅间,路上却有个小仆拦道:“可是半戟山的娘子?我家郎君有请。”
庄尧一愣,问他:“你家郎君是何人?”
小仆倒是恭敬一笑,说话也伶俐:“我家郎君正是褚令,裴先生府上忙碌,夫人托赖褚令照看半戟山一二,奈何娘子能干,并无何处可帮得上的,只得借此佳节,请娘子登高饮宴。”
一番话滴水不漏,借小王氏之名义,顺便还夸了庄尧能干,真该抄下来给陈环好好研习一番。又恰逢庄尧感慨凄凉之时,庄尧便十分痛快地应允,又请其稍候:“我家在附近也有宴席,且等我换了衣裳再来。”
正是她为了瞒过罗绮,支了个空帐子。宁远登高也就那么几处,不挨着褚云驰的帐子却也不算多远。
褚云驰收到家中回信,大哥隐隐透出一分欲他还京的意思。
褚云驰来此地近三年,把个边陲小城治理得也十分能看,才和这里的人处得亲近了些,忽而要他回去,一时竟有些踟蹰,便对着矮山下头发呆。他所居高处,正临宁水,远远见一行青春女子打马而过,笑闹之声清脆动听,和着水声十分美妙。仔细一看,竟是庄尧。
小王氏府上的事,托裴景所赐,他还是知道不少的,罗绮近日在府上忙碌,这庄尧便放了羊了。看她们恣意嬉闹,不由一笑,叫了个小仆过来:“请半戟山那位过来同坐吧。”
不多时,庄尧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过来了,只是脸上仍有些微薄红晕,头发也没怎么梳整齐。褚云驰刚想取笑她发髻不整,看了她一眼,又住了口。
头发刚梳起时,总要绷得很紧,跑松了之后,反而有种天然蓬松的质感,就是有些不规整的碎发,也显得纯真可爱。庄尧换了一身湖水绿色的衣衫,倒是很衬其肤白,有些蓬松的头发观之更有娇憨之感,褚云驰看着庄尧一脸坦荡的表情,略有些无奈。
庄尧回来得晚,褚云驰请她前来,自然要重新整治酒食,褚云驰先赞半戟山好酒:“堪比京中上好酒坊了。”又将自己的邀约合理化:“家兄来信,捎来些许家内坊薄酒,也请一试。”
说一试,却不是立即就上酒菜,还要准备一会儿。
这时代的酒,度数普遍不高,概因蒸馏提纯技术落后,高度数的好烧酒,都是秘方,也有西域边地传过来的,寻常人家酿不出来,庄尧又与褚云驰喝过酒,薄醉而已。作为一个穿越前滴酒不沾的人,庄尧如今也敢说自己酒量不错了。更何况此时水酒多有些花果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