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件事。她刚穿越过来,就曾答应给殴斗中死了的兵勇以造像为名立碑,此刻也好动手了,有些事做,也能分散一下众人的悲痛。和尚匠人都好找,选了一处好风水,半戟山便造了一处佛像,却并不建庙,是不想引外人进来。果然一有事忙,山上气氛也不那么沉闷了,哀思有所寄托,人也就渐渐好起来了。
然而半戟山的悲伤气氛还未退去,褚云驰就以迅雷之势出手了。
冬日漫长,狮虎山存的粮食虽不少,却不能全都带到深山里。半戟山跟褚云驰的关系经此一战缓和了许多,主动借道给他,官兵便大摇大摆地进发到了狮虎山营地,将能搬走的都搬走了,所获粮食,辎重等,县里留了一半,余者分给戍营四分之一,受了狮虎山祸害的百姓又得了剩下的四分之一做抚恤之用,县里做了好人,狮虎山却恨得牙根儿痒痒。
到了开春,青黄不接,上哪儿去弄粮食?又不能说半戟山说话不算数,人家说了不找你秋后算账,是没来算,来的是职业军队。
狮虎山忍饥挨冻,实在扛不住,便下山劫了好几伙商户,褚云驰便知道他们忍耐不住了,做了十分简单的陷阱,弄了二百来人伪装运送货物的商队,且先放出了消息去,只赌狮虎山会来劫。
葛勇也不全是有勇无谋,也怀疑突然出来这二百来人是不是陷阱,但是诱惑太大了,山上喽啰这十数年也没受过这等苦了,一致要去劫了。葛勇无奈,却留了个葛兰不许出面,亲自带了人下山去。
想想狮虎山被抓被杀好有一半人了,只余三四百人,褚云驰手握朝廷调令,动用千人轻而易举,葛勇带人一出来,褚云驰遥遥坐在一个山头的老树后头看着,笑而不语。等人出来得差不多了,褚云驰仍不叫动,直到他们开始搬运货物了,褚云驰一抬手。
一声尖哨霎时间响彻山谷,葛勇一听脑子都木了,四下里不知哪儿冒出来这么多人,原本老老实实挨抢的“商人们”也抽出了兵刃,战斗短暂迅捷,都来不及呼喝几声,就叫人全部拿住了,反抗的也砍倒了不少。至于葛兰,也叫戍卫带人顺路摸着了,一箭射中了大腿。
至此,狮虎山余孽三百六十二人,一个没跑,全部逮住了。枭首葛氏兄弟问斩,余孽中有当年逢大赦放出来的囚徒,罪加一等问斩,余者皆流徙。宁远本就是边远之地了,朝廷大笔一挥,流徙三千里,从东边流放到西边了。
这便应了庄尧与罗绮早先的一句话,褚云驰初时并未将半戟山放在眼里。否则他动用京中的关系,都不用褚家做什么,安东郡戍营点两千人就能轻松地灭了半戟山。眼睁睁看着褚云驰把狮虎山收拾完了,根本没用什么谋略,什么算计,庄尧与苍莩都有些惊呆了。
那一日赏梅弄雪却是风雅,两人薄醉各自归家后,庄尧还道褚云驰是个风雅秀士,一转眼却金戈铁马,干净利落地就将狮虎山收拾了,还颇有些不适应。不过,那一点梅酒之交,倒也不知为什么,叫庄尧不再担心褚云驰会调头对付半戟山了。
苍莩是个心大的,想不到那么深,还傻乎乎地问了句:“就这么着了?”
庄尧点了点头,也是叹了一句:“狮虎山,就这么没了……”
罗绮毕竟见过些世面,叹道:“有一刀斩断的本事,谁又跟你慢慢儿撕扯呢?”
在一旁拖着条还没好利索的腿的楚玄哼了一声。
半戟山四巨头感慨完,悠哉悠哉地围炉吃火锅去了。去年酿的冬酒正好醇厚,四人都没少喝,庄尧笑得眉眼弯弯:“这酒,怎么像饮料似的。”
罗绮也有几分微醺:“杯中物,叫个饮料也不算错。”
庄尧摇摇手指:“你不懂,饮料有个叫奶茶的,还有咖啡……”还没说完,就趴下了。
罗绮没听明白,问:“什么?”
楚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