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我还是个人吗,我常对着铜镜问自己。如果我是,为什么我的样子不长大容貌不变老。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头发和指甲竟没有长长一毫一厘…
“姑娘还有哪儿伤着?”
“没有。”
恐惧逐渐化为欣喜…何止是欣喜,当我意识到这样一个发现,我永远不会衰老死去、我会活到百年后千年后、我会再见到父亲母亲和弟弟,我几乎承受不住这惊涛骇浪,差点兴奋狂叫而死…
“水还没打来吗?你们在蘑菇什么!姑娘来,把这脏的一身换下…血?!受伤了?!”
活下去,我要活下去,尽管折磨虐打好了,我一定要活下去!便是这样的信念支撑我挨过了那些死去活来的日子…
“嫫嫫,年嫫嫫快来!这…这裤子上有血!可好象不是…只有一点儿…”
可是为什么,它们能闻到我的气味,还有我的指甲…
“咋呼丫头,怕是姑娘的月信来了,这是好事儿。”
“月信?”我低头看着腿间的那一点血迹。
“快,换身干净的。”年嫫嫫笑呵着褪下我的长裤,我不禁皱起了脸。“嫫嫫都是做老婆子的人了,姑娘还不好意思。”说着她强硬地拉下我的里裤。
“嘶…”我并拢双腿难受地扭动了下身体。
“会疼吗?”
我点点头,“有点儿。”
“肚子疼?”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红了脸,怎好说其实那里疼,‘里’‘外’都在疼,可能是打马奔跑那会儿给颠的。
年嫫嫫一面瞅着古古怪怪的我一面翻看起从我身上拉下的里裤,我刚想从她手中抢过就见她变了脸。
“姑娘说的疼,那地方不好说是不是?”
“恩,恩。”我不断地点头,总算被人懂了。
下一刻脸色阴沉得厉害的年嫫嫫拉大嗓门咆哮起来,“青妮子!青妮子!滚进来!死到哪儿去了!”
青儿端着水奔进来,“来了,水来了,浴池也备好了,是先在屋里洗…”
年嫫嫫一把拽过水盆,凶恶地吼道,“快去请少君!”
“这会儿?”青儿看了看我狼狈的样子。
“这会儿!马上去!”
“我去我去。”
青儿才走出两步又被年嫫嫫抓了回来,“我告诉你,非得找到少君不可!不论少君在做什么非得要他即刻过来!”
年嫫嫫的疾言厉色吓着了青儿,她虽不明白可也感觉到事态严重,“恩!”
我也不明白,小伤而已,年嫫嫫反应过激了。
沙…沙沙…
“少君!婢子正要去……”
※
听到门口的声音我急忙拉过被褥裹住下身,遮掩好他人已到了床前。
“伤哪儿了?”
见年嫫嫫拿着那羞人的东西去了外屋我这才松了口气,“没伤哪儿。”
沙沙沙……
双手被他的大手握住,折磨人的耳鸣声终于停止。感觉到了,不需要‘它’来提醒我也感觉到了…
“吓着了?”
我原本停滞的时间沙漏,再度开始流逝…
“没有。”我用力抽回手。
始怂恿者是这个人,我就是知道,是他!
“躺下睡一会儿。”
我想时常能见到他,我喜欢和他待一块儿,我眷恋有他做伴的日子,但这些都不值得…
“少君,老婆子这儿有事说。”
我要父亲母亲,我要我的家…
第十六章(2)
马场被猎狗群袭击之后我的活动范围被限制了,不能去骑马也不能再去祈公子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