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她回想一下自己又一次偷看长辈不许看的《□》,却发现没蜡烛可以偷偷点时的感觉,心里又是一阵欲哭无泪的酸涩。这么想着,她又酝酿了一下情绪,泪水就这么滴滴答答滚落下来,她双手一张,飞奔上前,嘴里拉长了声音,充满感情的大喊:“爹……”
梅若鸿太震动了,张开手臂,一把就紧紧的拥住了画儿。画儿仆伏在他怀中,抽抽噎噎的说了句:“爹!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呀!”
父女紧紧相拥,都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无处可去的后妈
作为一个从小爸爸不在身边、甚至爸爸重未出现过人的孩子,画儿的生活其实是非常辛苦的。万幸的是沪县只是个不大的小县城,个个人之间大多都很熟悉,也都知道梅家有个会画画的儿子离开了县城,而这个儿子还有个女儿。大家也都知道翠屏是婚后生女,作风又正经,也是一直住在婆家得,这才没有给自己和画儿带来更多的流言上的伤害。
不过,每每一群孩子一同玩时,还是有些同龄的孩子在不服气的时候说出“没爹的孩子”这种伤人的话。
翠屏曾经非常害怕这些话会伤害到画儿,甚至是怀着小心翼翼的态度劝慰她。没想到画儿听到她的安慰却一脸满不在乎的说:“这有什么,更难听的我还听过呢!”
翠屏睁大了眼,有些气愤:“更难听的,谁在乱说?”
“就是路口的卖猪大爷。”画儿手一指,说,“他说娘你是奶奶家里的童养媳,结果被爸爸嫌弃了,所以爸爸才愤然离家出走的。而我是娘你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翠屏秀气的眉紧紧皱着,心里觉得这家没肉的忒不上道,上次在你家卖肉短秤的事我都没追究了,还在我家女儿面前乱说,再也不在你家卖猪肉了。
画儿一点也没感觉到翠屏内心里下的决心——事实上翠屏的反击手段也就只有这样的程度,她接着说:“不过他这话明显就是骗人。上次奶奶明明告诉我说我是从娘的咯吱窝里生出来的。”
通常小孩子问起大人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大人的回答确实是只有垃圾堆和咯吱窝这两个标准的参考答案。
翠屏无奈的笑笑,既有对女儿看起来丝毫没有被伤害到的放心,也有对女儿神经大条成这样的的担心。
其实画儿并不是没有被这些话打击到,也不是没有听懂这些话语中的嘲讽,只是对画儿来说唯一重要的只有她的娘翠屏,其他都触动不了她,那些杂七杂八的活生物做什么或说什么和她才没有关系呢!
但假如画儿能预见现在的情形,当时恐怕她是绝对不会用那种不咸不淡的语气随意敷衍,而是会很肯定的说:“那就当我没爹好了,反正没见过。”
就像现在,她看着那个毫不犹豫的拔脚追着新姨娘跑出去,而不顾摇摇欲坠的娘的爹的背影,真的想对娘说:“你就当我是你捡来的吧。”这种不顾妻子紧追姨娘的爹,她还不稀罕呢!
不过,画儿勉强托住翠屏摊到的身体,听见她昏倒前最后的“我气走了你的新媳妇”的喃喃自责,抬起头,以45度仰望天空,幽幽叹出口气,只觉得心中抑制不住流淌的明媚的忧伤。
虽然觉得爹根本配不上娘,巴不得他就跟着姨娘走得远远的不回来,但谁让娘的一颗心就挂在他的身上?
“爹!爹!”画儿大叫着:“娘不好了!娘晕过去了!你快来呀……”
杜芊芊虽然是在一时气愤不平之下跑出的水云间,但她还没有完全上是理智,一直跑到路口,她就喘着气停了下来。她回头睁大眼远远的遥望水云间的方向。时值三月,正是西湖美丽的春景,湖边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密密麻麻,奔走的人们笑着闹着,肆意地从她身边走过,可是就是没有她希望看见的那一个人。
杜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