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偏亲关系,被推荐到省城上了师范学院。姚存胜是全村唯一的高中毕业生,却像一堆无用的垃圾被搁置在一边。
姚存胜感到自己怀才不遇,那怀才不遇所带来的无穷苦恼,就像一条阴森森的毒蛇,结结实实地缠绕着他那颗年轻的心……他绝望地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发黑的房梁,想那么一直地睡下去,一直睡下去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悲剧了。
父母心疼儿子,怕他一直睡下去睡毁了身子,哄劝地说:小胜,天不早了你姐还没回来,平日里她那么疼你,你该迎迎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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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四十一(3)
姐姐在村头的大队部里养蚕,回来要走一里长没有人烟的大堤。二十二岁的姐姐水里陆地都是一把干活的好手,又恰是展示姑娘风姿的年纪,天生得怕走夜路。父母害怕女儿在外边受委屈,每天晚来一会,就像巨手抓着父母的两颗心,都是吸起烟来就吭吭咳嗽的父亲颠颠跑去迎来。
姐姐似乎比父母还要心疼姚存胜,姚存胜从有了记忆开始,每天里生活在姐姐松软的脊背上。为了供姚存胜上学,姐姐读完高小,见弟弟不再用她背来背去一个人能去学校,就流着泪离开学校回来和母亲一道编席,和父亲一道下地。三个男女劳力靠挣来的工分分得的粮食,每年被父亲拿出三分之一卖掉,用换回的钱替他当学费交书费。姐姐从十二岁离学到二十二岁说上婆家,整整十年内她没穿过一件新衣,都是靠弟弟一年四季褪下来的衣裳作接续。
姚存胜打心里感激姐姐,心疼姐姐,如果不是父母打出要他迎姐姐的牌子,说什么他也不会离开那张一连睡了三天的床板。
姚存胜无精打采地走进熄了灯光的大队院,养蚕的姐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光了,院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当他准备转身回走的当口,院子一角几个姑娘平日里值班歇息的小房里,传出一种异样的动静。
眼前特殊的环境,使姚存胜本能地警觉起来,脚步轻轻地走上去。姐姐在黑暗的小屋里低低哀求和苦苦地挣扎着,大队主任姚存亮先哄骗后威胁软硬兼施。姚存亮那年三十五岁,尖嘴猴腮,刚刚当了两年大队主任的他,家里像养猪场一样有着大群猪崽一样脏兮兮的儿女。
姐姐刚刚步入二十二岁,按当时的年纪,爹娘准备半年后待她满二十二岁就把她嫁到姐夫家里去。姐姐是一朵含苞欲放的鲜花,这朵鲜花在这天的暗夜里要遭受狂风暴雨的摧残!
色鬼欺人太甚!同姓同宗的本家兄弟,竟逼迫姐姐和他做这等卑鄙的下流事,叫人怒不可忍。
姚存胜感到愤怒和耻辱的热血顿时涌上他的头顶,马上决定对大队主任姚存亮采取行动。当时他多么需要一把锋利的斧子,或者一把明亮的铁锨啊!那怕是一块可手的半块砖,只要能置姚存亮死地就行。
姚存胜即使及时咳嗽一声,哪怕是轻轻拍一下门板弄出一些动静,足能解姐姐之危难,使姐姐这朵鲜花免受残暴的蹂躏。
尽管姚存胜站在门外恨得咬牙切齿,犹豫再三到底没有撞开门去拯救危难中的姐姐,更没有冲进去狠狠教训一番兽性大发的姚存亮。姚存亮身为大队主任,手里掌握着村里的一切大权,控制住对方会对自己的前途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姐姐在这人不知鬼不觉的漆黑夜晚牺牲了干净的身子,也许象征着他姚存胜的辉煌人生要从现在开始。
姚存胜希望姐姐满足姚存亮野兽的性欲,他盼望着姚存亮施以暴行得逞。抓奸抓双,他姚存胜只要把柄在手,就能实现自己的追求和宏伟的愿望。为了给自己壮胆,姚存胜在暗中摸了一块碗大的石头,像一位忠于职守的卫士那样站在门旁,静静地等待着姚存亮把姐姐的身子全部霸占!
透过通风的窗口,姚存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