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孟星河很听话的去远处买来了香烛还有纸钱,这些都是庙里和尚卖的,听说是开过光沾染了佛主的灵气,烧给地下的亡灵,无论他们生前有什么罪孽都会得到度。
如实将这段话转告给云姨。孟星河已经将香烛点燃插在那坟前,并开始为地下那他并不知名的人烧纸钱。
看了这幕,云姨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当年的你是何等风光,要是知道,二十多年后,世上还有肯替你烧钱点香火的不过是个名不经转的后生,你只怕也会笑天下居然有如此滑稽的事情。可惜,事实就是如此,人不信命,命却时时左右你,是时候醒来吧,因为我也不知道下次还有谁肯替你老人家烧些纸钱,让你在下面还债了!”
听云姨一番感慨。孟星河一边动手烧纸钱,一边好奇问道:“埋在下面的是谁?你亲戚?”根据云姨的口气,和她哀伤的眼神,孟星河不敢拍案敲定是云姨的至亲,但多少有些把握。
云姨看了看四周苍茫的天地。曾几何时,他是何等风光,天下没有谁人敢在他面前反驳一句,现在呢,终究抵不过黄土一捧。学着远处那些老人,背对衣冠冢这片青山,望着远处奔腾不息的江水,云姨淡淡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埋在你眼前黄土中的,不过是一个弑父杀兄奸嫂残害忠良任用小人十恶不赦的人!和你一样,他也是败家,不过你败坏的是祖宗基业,他败坏的是整个天下。”
长吁一声,云姨默默站着,对着远方的天空,竟然很自然的流下了二十年来从未流过的眼泪。
“但他却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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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惜 若
孟星河蹲在原地,一张张烧着手中那串串纸钱,动作很轻,就像在孟家祖宗坟前尽孝那样。他不是没将云姨的话听进心里,而是凭借一些残缺的记忆,大致猜出云姨想说的人是谁。
普天之下,能够败坏天下的人,不算多,前朝隋炀帝就是一个。凑巧那个隋炀帝也是弑父杀兄奸嫂,喜欢大被同眠,好大喜功的千古罪人。莫非眼前这个豪不起眼的黄土坡,就是一代帝王终的归宿?
结局耐人寻味,曾几何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如今比一般寻常百姓还落魄,死后不但连墓碑都未立,甚至几十年未曾有孙前来为他添点香火。联想到他当日家道中落遭周围人白眼的情况,孟星河到十分相惜这个千古一帝,烧纸钱的时候也恭恭敬敬,不像在做作。
小桃红留下两支桃花在坟前,然后识趣到远处卖桃花去了。云姨蹲在孟星河身边,从他手上拿过来一叠纸钱,默默放在那燃烧的旺盛的火苗上。默不作声。悲痛到了不能言说的时候,沉默便是好的疗伤。
“我再去买些纸钱。二十年没来,多烧点,正好先前画美人图赚了不少银,要知道,我这人从来不带钱的。”气氛沉闷的时候,孟星河打破尴尬,云姨慌张拉住他。但又觉得这样拉住一个男不妥。自觉失态的云姨轻声道:“不用。足够了!”
她放开孟星河的手。略微羞态道:“他不值得你如此对待。”
孟星河没管。自然跑到远处买来很多纸钱,并拿了许多给云姨。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他值不值得我如此对待。但我知道,埋在地下的人,无论曾经过么威风,可死者为大,况且他还是云姨的爹。二十年,无论多深的罪孽,都已经烟消云散。况且,他也并不是十恶不赦,只是一个人独在高处数年,性格难免孤僻古怪,不在其职不谋其位,他心里想的,你、我、他,都不知道,也猜测不出,否则,我们都可以做圣人了。”
孟星河试着说些轻松的。云姨听后,难得看见脸上有笑容的她,居然冲着孟星河浅笑了一下:“孟星河,你要是早生二十年,在他面前,绝对能官至极品。他就喜欢像你这种会阿谀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