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但他还是不愿意成为这被怒火惩戒的人。
站在上位的单梓琰,沉寂了半晌,才挥手道:“去请奉御医到西厢。”
那影卫如蒙大赦,迅速起身退了出去。
灯罩内的烛火,被一阵风压制着,火光闪烁渺小,带来一室的压抑微暗气氛。
背身而立的单梓琰,松开了拳,那灯火又重归明亮,照亮着满室的景象。
玄黑衣袍的人,背光而立,全部的神情隐藏在黑夜里,让人无端的生出一种难以描摹的敬畏之感。
相对于东住房的静寂,西厢却是闹成了一锅粥,急躁的人群,仆人的奔走声,丫鬟的抽泣声,以及稳婆特有的催产声共同演绎着西厢的惊心动魄。
单雎才踏进西厢的风云居便被一阵刺鼻的铁锈血腥味惊骇到了。
那血弥漫在整个房间里,铺天盖地而来,尚未走进内室都嗅的到。
单雎顿了顿,有些畏怯。
从军多年,刀光血影见的那么多。哪刻不是从血泊里起来,而后又刺进去的。那时即便是再多,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怯意。但是此刻还是有些不一样,里面躺着的是他一心所系的女人,那女人是他的唯一,那女人的肚里是他的孩子。
而今,这血却刺激的他一步都不敢往前,他怕自己走过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啊~”忽的一声疼到极致的呼叫声从内室传来,那声音是他心心所念的女人的声音。
玉儿从来都是若声细语的,何时会这般叫喊。
单雎心下一颤,便再也不管不顾往内室冲去。
才跨入内室,便被几个健妇揽了下来。
几人拉扯着将单雎一步一步的往外头赶,单雎本是筋脉尽数断的利落,此刻那经得住这几位健妇的推拉。一时之间离内室越来越远。
单雎挣扎着便瞧见躺在床榻之上的玉儿,女子脸色异常苍白,下唇被咬的血迹斑斑,额间的发都湿成了一股绳,横亘在额头上显得有些突兀,脖颈之间更是一片水光津津的汗。
玉儿闭着眼,痛苦的□□着。
稳婆大夫等都站在床尾,焦急的叫着使劲使劲,可是床榻之上的女子哪里还有力气,一时之间有些瘫软无力,只紧紧的闭着眼做无谓的努力。
稳婆见状便重重的压着女子高耸的肚子,只听见玉儿又是一声痛到极致的呼叫,却是连眼都睁不开,而后又如同没有水的鱼,奄奄一息。
单雎只觉得心下一痛,甩开了袖子,冷冷的道:“谁给你们胆子敢拦我的路?”
单雎毕竟是在军里待过的,这两年在家里伴着温和的少爷,但终归还是掩饰不了骨子里杀伐血气。
健妇们哪里见过这等场景,一时之间都被唬住了,呐呐的站着不动。
不过还是有些人胆子粗,不知死活的抵了一句:“这女人生产乃是污秽之地,少爷您乃千金之躯,不宜踏入。奴等不过是遵守祖训,并无它意。”
单雎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女子气息微弱,心里一阵绞痛,哪里还顾得上祖训规矩的,便一把推开那些人道:“这屋子里的人要是有半点差池,我定要你们陪葬!”
言尽于此,那几人脸色苍白的退了下去,只盼着屋子里的人安然无恙,方可保证性命。
单雎一进去,便趴在床边,紧紧的握着玉儿的手。
触手是一片的冰凉,单雎一时有些慌了,便拉着站在一边忙着的大夫焦急的问:“她怎么样?到底怎么样?”
被他拉着衣领的大夫擦了擦额角的汗,颤颤巍巍的道:“这……这……”
“你给我好好说,再吞吞吐吐,我要你有何用。”单雎发狠道。
那大夫显然被吓到了,便抖着嗓子道:“夫人……早……早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