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智计多端,定能教皇后娘娘满意。”
皇后看着她,忽笑了道:“妩妃当真会说话,怪道皇上喜欢。太医说皇上醒来,大抵便是这两日的事了,淑妃贤妃几个年纪已不轻了,日日侍疾恐怕自己身子也受不住。这两日妩妃便去荣泽殿伺候着罢。想来皇上醒来第一眼见到妩妃,也会觉着舒心了罢。”
洛瑕颔首笑道:“是,嫔妾省的了。”
昏迷二十余日,皇帝终于醒来,第一眼便如皇后所言,正见洛瑕坐于龙榻之侧垂泪。
“爱妃……”
洛瑕一怔抬眼,见是皇帝醒来,眉间一伤,便泣声道:“皇上,臣妾、臣妾无用,没能照顾好姐姐……”
“爱妃这是……怎么了?”
洛瑕哀哀道:“皇上怕是还不知道罢?半月前姐姐被列荣夫人以莫须有的罪名关入暴室,列荣夫人还对姐姐用刑……姐姐身子不好,受不住刑,便这样没了……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没有照顾好姐姐!”
皇帝仍是没能反应过来:“爱妃是说盈贵妃……没了?”
她流泪颔首:“姐姐生前已被列荣夫人下旨褫夺贵妃之位,故而梓宫无法进入延年殿。臣妾本想着要自己厚葬姐姐,可谁知还不等臣妾见到姐姐尸身,列荣夫人已下令将姐姐尸身弃置乱葬岗……皇上,姐姐去得冤枉啊!”
皇帝老迈庸懦神志不清,却是有一样好处,那便是她在针对列荣夫人之时,几乎不用担心皇帝是否会看出她的意图。引魂香毒性侵蚀皇帝神智已久,再过几日,皇帝能否分得清天地玄黄尚且是个问题,更何况是猜测人心这样他本就不通的事。洛瑕心底暗笑,面上却仍是梨花带雨滴水不漏:“……列荣夫人视臣妾姐妹为眼中钉肉中刺已久,皇上,臣妾真怕她会编造出什么姐姐乃是畏罪自裁一类的借口来蒙骗皇上,这样便一世无法还得姐姐清白了……皇上,姐姐伺候皇上数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怎能坐视姐姐声名被污?”
皇帝终于经不住她一番哭求,正要安慰她,却见金公公自外头进来,见皇帝醒转自也是一番谢天谢地,又道:“皇上,列荣夫人已在外头脱簪待罪,自云慕氏……盈贵妃于暴室畏罪自裁乃是自己过错,请皇上降罪。皇上看……”
果然列荣夫人的剖白与洛瑕预想的分毫不差。她眼见着皇帝皱了眉,恨声道:“毒妇害死朕的爱妃,竟还有脸舌灿莲花为自己辩白?!传朕旨意,将赵氏禁足于含福宫,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皇帝降下的处罚如此之轻,洛瑕不免有些失望。只是她也晓得要想完全扳倒列荣夫人并非是朝夕之间之事,皇帝如今不曾重罚,多半是因豫王的关系,然而若是能教豫王与列荣夫人倒戈相向……此事虽难,只是豫王正是少年重情的年纪,此时哪怕做出什么出格事也不算奇怪。若有环佩相助,要想离间豫王与列荣夫人,也不算什么极难的事。
透过荣泽殿开了一隙的窗缝,她瞧见外头跪在青石砖地上的列荣夫人被金公公劝走,那样势如山倒一般的颓靡背影,教她心底里无端端生出一阵快意来。
几日后皇帝下旨言曰:朕惟王化肇于闺门。洵藉内庭之助。阴教成于宫壸。尤资后德之贤。故皇英嫔而帝道兴。任姒归而王图永。缅稽淑行。载籍攸存。惟翚服之有光。斯彤管其纪盛。聿彰令闻。爰著徽称。盈贵妃慕氏,毓自名门,躬全懿范。慈惠本乎性成。柔嘉维则。温恭笃于天赋。礼度攸娴。主雅化于闺闱。表芳型于海宇。勤两宫之孝养。婉以承颜。遇九御以宽和。恩能逮下。苹蘩时饬。克佐精诚。浣濯常衣。允昭节俭。箴规之益。赞宵旰而弥勤。贞顺之风。御家邦而式化。方期永绥福履。讵意顿隔音容。月掩椒涂。鉴亡兰殿。朕心伤悼。率土悲哀。怀哲思贤。惓徽音于靡尽。扬休宣誉。垂鸿号于无疆。彝典式遵。崇褒用锡。特以册宝,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