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只见她展开手中纸团,轻声絮絮念道,完了很快又将纸张揉作一团揣进袖中,隐在罩布下的面容并没有什么表情,“改日定要取他性命。”
“取谁性命?”
她警觉回头,只见倚在墙角的白衣人在浓浓夜色之中慢慢踱步过来,面容竟是俊美得不像男子,一双狭长风流的桃花眼轻佻带笑,望向她道:“能被你盯上,傅某真真是三生有幸。”
她面无表情瞥他一眼:“你怎么在这里?”
他眨眼,答得极无辜:“我委实是担心你,这才跟着来了。怎么?”
☆、(九十)
黑衣女子淡淡道:“区区皇宫罢了,于我尚且算不得有去无回。”语罢,径自便进了暴室。那白衣男子似是早已对她这副模样见怪不怪,只笑了一笑,便也跟上去了。
先是劈手打晕了外间里值守的两名侍卫,她取过钥匙便往西首边的廊道走去。到倒数第三间时,里面素衣披发的女子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虽是衣衫褴褛面色苍白憔悴却难掩一身风流袅娜,看见黑衣女子时怔了一怔,待她身后的白衣男子上了前来,颔首笑道:“慕小姐可还认得傅某?”
慕心绮竟是认得他,也勉强启唇一笑:“广陌,姐姐两年未见你了。不想好容易重逢,姐姐竟如此狼狈,真真是让你见笑了。”
那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翰林院侍读学士、十七皇子元颙之师傅广陌。傅广陌与慕心绮之弟慕晟师从一处,是自小的知交好友。后因傅家生了变故,傅广陌流落无宿,便投奔慕晟家中,自此便借居在慕家。他与慕晟几乎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与慕心绮也是熟识,二人虽无血缘,却情如姐弟。此番慕心绮身陷暴室,洛瑕将消息传给慕晟之后,慕晟便托了傅广陌前来救慕心绮出来。
傅广陌笑道:“既然姐姐视我如弟,又何必见外?”此时那身着黑衣的女子已开了牢门,道:“这里头好生闷热,快些出去罢。”说罢竟也不等傅广陌回答,便径自走了进去,扶起慕心绮。
“谢姑娘救命之恩。”慕心绮微微颔首,“不知姑娘是……”
“傅公子花银两请来的帮手,慕小姐不必介怀。”
她这样淡淡道,目光在傅广陌面上掠过,他竟是浑身一震,像是被人用刀刃在面上逡巡了一般冰凉而刺痛!
“混帐!那几名侍卫都当的是什么差?!好端端的竟能让一个大活人从暴室里硬生生没了! 慕氏几日来受了不少刑,本又是个弱女子,自己怎能跑得出去还不教人发现?”
翌日在皇后宫中定省,列荣夫人身边的宫女急急忙忙请安进来,附在她耳边絮絮说了些什么,紧接着她便雷霆震怒,全然不顾这还是在皇后宫中,当着六宫十余名妃嫔的面,径自便大发了一通脾气。听她话里的意思,许是昨夜暴室里的慕心绮被什么人救走了,列荣夫人没了折磨报复的对象,且人又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不见的,自然要大怒。
“妩妃是慕氏亲表妹,慕氏脱逃一事,妩妃可知道些什么?”
洛瑕垂眸饮茶,闻言淡淡笑道:“夫人这话问得没有道理,日前嫔妾去暴室看望表姐,夫人不是三言两语将嫔妾斥退了么?此后暴室侍卫嬷嬷皆可作证,本宫再未曾靠近过暴室一步,且不论何时出入何地俱有人证。嫔妾自然是清白无疑的。夫人可不要不分青红皂白,便将错处往嫔妾身上安。”
列荣夫人冷哼一声,不再理她,转首向皇后草草行了个礼,道:“皇后娘娘,嫔妾宫里有事,急待嫔妾回去处理,便先告退了。”说罢转身便走,极为莽撞无力。皇后皱了皱眉,却也并没说什么。
待她去得远了,皇后方才慢条斯理道:“列荣夫人将此事闹得这样,也不知是要怎样收场才好呢。”
洛瑕因笑道:“皇后娘娘不必替夫人担心了,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