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说每个人都值得怀疑。我还怎么也不信。可是……娘。也许以前地我还做不到明知道仇人是谁却当做不知道。但是。我想。现在我也应该学着戴上面具了。爹早就曾经说过。要保护这么一大家子。就不得不先保护自己我们自己地情绪。控制住我们自己地冲动。不能因小而失大。”
“不能因小而失大!”白水珺低声重复了一遍。语重心长地道。“羽儿。你可知这七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相当不易。尤其当你面对地都是一些老奸巨猾之人时。更是难上加难。”
燕飞羽抿了抿唇。道:“娘。我知道一个人要控制自己地七情六欲是不容易。但没有考验又何来成长?我已经被背叛过一次。不再是以前天真地孩子了。何况这些天来我已经习惯了戴面纱。就算我不肯取下。也没人敢来责问。有了这一层保护。就算偶有失态。相信我也能克服过去。您就告诉我吧!”
白水珺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如果这个人是你一直信赖地竞姨呢?”
竞姨!燕飞羽愕然顿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娘,你说什么?”
“如果这个人是竞秀,你怎么办?”白水珺重复着,继续逼迫。
“我……”燕飞羽想从母亲眼中看出一丝开玩笑的成分,见到的确实沉痛而冰冷的逼视,不由心中大乱,天人交战了好一会才艰难地道,“如果真是她,在收集齐证据之前,我还会叫她竞姨。”
“你真能做到?”
“为了爹娘,为了整个燕家,我必须做到!”燕飞羽咬牙道,“只是娘,我还是那句话,我需要证据,没有证据我绝不能随便怀任何人。”
白水珺忽然笑了起来:“羽儿,你是真地长大了!”
“娘?”燕飞羽不确定地问道,“您刚才是不是只是在举例子?那个人,真的是竞姨吗?”
白水珺摇了摇头,燕飞羽顿时如释重负,竞姨是娘亲最信任的人,如果有一天连竞姨都背叛了燕家,她确实真地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了。
普通人若没有信任,顶多就只是过的孤僻一点,但是身为燕家唯一继承人地她,若没有可信任之人,那人生将是何等的可怕?她不是无法放心而事事亲为地累死也会迟早死于自己的神鬼之中,只因若没有可信任之人,那绝对不可能又安稳觉的。
想到此,燕飞羽忍不住又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你别害怕!”知女莫如母,见女儿惊恐,白水珺刹那间又化身回温柔的母亲,搂着她靠回自己,抚摸着她的长发道,“人心虽然险恶,但也有美好忠贞的一面,不然当年你爷爷何以白手起家,你爹爹又怎能年纪轻轻就撑起这偌大的家业?防人之心不可无,并不代表要戒备任何一个人,你切莫要想歪了,娘只是希望你在为人处事之时,能多一份机警,多一份警惕,多留一个心眼,凡事不要绝对而论。”
燕飞羽长长地呼了口气,默默地点了点头。
自古以来,又有多少不世的枭雄最后不是死在敌人的手上,而是死在自己最信任的心腹手中的,这样的故事,她前世在电视里早已不知看过了多少。所以,虽然娘亲这一句“宁可错疑”让她感觉悲哀的同时,更有一种深深的无奈。幸好,她家的处事之风和那种“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人”的残暴不同,怀归怀,监视归监视,但一般却不会涉及人命,唉,其实这何尝也不是另一种无奈呢?换句前世的话来说,她家还是侵犯了别人权了,苦笑啊!
燕燕飞沉默了半响后,才平静地问道:“娘,现在您可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了?”
水点了点头,淡淡地道,“是你子平哥的父亲。”
“三叔?怎么会是他?”燕飞羽虽然已有准备,但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吃惊不小,同时立刻惊骇地联想到其他,“那二爷爷和子平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