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欲起身相追,却听见身旁大门“砰”一声被推了开来。
我转头一望,就见令狐冲头发披散,一手执着剑,一副匆匆赶来的模样。他望着我,眼中微微瞪大,有些结巴得道:“师父,我,我听闻了刀剑之声,便赶了过来……不知道,不知道……”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却见他脸上刷的红了,偏过头去,在发丝间露出了两只淡粉的耳朵。他看到房中一片狼藉,却立刻神色一变,又转过脸来上下打量着我。他的羞赧表现虽是令我顿觉此间场景很是失礼,心头一窒,稍感尴尬,但见他外衫微乱、发丝披散,显然是心下焦急万分,事出紧急的贸然入内,却也在心中微微温暖了一瞬。
收起剑,摆在一旁矮桌上,我道:“方才有人闯入。”忽然想起他那句‘神教’,正是魔教内称呼他‘日月神教’的专用之语,不由又加了一句:“魔教中人。”
这般开口解释后,我才察觉到那件衣服粘在身上,有些潮湿,并不舒适。耳畔的发丝中还在滴下水来,划过皮肤,落在桶中已然少了些许的凉凉的水面上,我不由皱了皱眉头。令狐冲虽是压下了脸上的红晕,恢复了正色,但眼光依旧有些飘忽,飞快的扫视着我,却不敢落在我身上。但他似乎立刻就察觉到了我的不适,忙开口道:“师父,我加些热水。”
作者有话要说: 进展太慢。。躺尸
☆、第二十二节
我看见他关上门,去房中一角将那一大壶热水提了过来。虽然当着令狐冲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我心中忍不住生出了极其不自在的感受,但看着令狐冲一副“弟子服其劳”的诚恳模样,犹豫了片刻,也就坐了下来,任由他将热水缓缓自壶口倒入了木桶之中。
我在他年幼时,为师为父,悉心照料着他各个方面,更不知曾在他沐浴时分,帮他换过多少次热水。今日倒角色替换,由他来反来服侍了。
热气袅袅的雾微微蒸腾开了,水温微烫,舒人筋骨,我不免想要喟叹,顾虑令狐冲在我身畔,却只是自喉间溢出了一丝轻轻的喘息。令狐冲半低着头,神色镇定,睫毛微微颤动着。他倒完了热水,搁下水壶,又转身犹豫得看着我。
我见他的目光落在我浸湿的鬓发间,不由出口道:“不必了。你回去吧。”
令狐冲目光闪了闪,却道:“师父,徒儿唯恐那魔教中人,去而复返。”
他这么一提,我却不由想起了那人的身手。虽则我因受制一身剑法不过发挥出了三四分,但他依旧能抵挡下来甚至扬长而去,武功却是也不低的。而他最后那一手,令我仓促相对,实在是刀法中的绝技了。魔教中人向来行事诡谲,若他去而复返再度袭击,我虽然是不惧他,但令狐冲却不一定抵挡得了。
何况他既能打探到我的住处,想来调查到与我同行的令狐冲,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情。而今日这个客栈中房客不少,我与令狐冲所住之间隔了几个房间,往来照应却也不方便。
思绪一收,我淡淡道:“那你今日便住在我这里吧。”他眼睛一亮,又看了眼我的脸色,便乖巧的退了出去。
待得无人时,我终于放下了心里头的变扭之感,长长呼了口气。此番突然被打搅,着实令我心头邪火暗冒。先前魔教那人莫名其妙来送来的东西,在出剑前已然被我一手飞向了桌子上,到不知里头写了些什么。
待令狐冲回来时候,我已然穿好衣衫,披散着半湿的长发,一手执着那封信,坐在椅上沉吟着。一抬头,却看见令狐冲搬着一床铺盖,进了房门。我微微一愣,讶道:“冲儿,你这是……”
厚厚的棉被后,令狐冲勉强探出半个脑袋,道:“师父,我睡地上吧。”
他那副滑稽的模样,令我心中稍感好笑。我微微抬眼看了眼那张宽敞的大床,睡下两个人虽是有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