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割了我的喉咙痛快!”
张大户皱眉,道:“世上哪有恁多毒妇?若咱们不对亲,难保你伯父又塞甚么人过来,到时便是想推也难找借口。”
赵氏心疼儿子,忙起身扶了儿子坐下,又亲自端了茶,劝儿子息怒。
“儿啊,你爹说的是哩。咱还要赖着临安那几房照拂,若他们来说,总不好拂了面子。再者,娇儿是个好的,但门第太差,与咱家不配哩。她家穷的那般,那两个老的,可看着你养老送终呢。再者,娇儿的脸……”
张炳才脸色一僵,冷哼几声,不予理睬。
“再者,咱家真要讨个能管事的来方好。娘打听过了,这位娘子贤淑不过,姿色甚美。她家郎君三年前去了,未有生育。族中愿意她出来,人家可是带着百来抬的嫁妆哩!”
张炳才听到姿色甚美,想到自己残疾,便心中恨恨,起身撑了拐杖笃笃笃的去了。
娇儿正在屋中做些针线,听到屋外动静,晓得郎君过来,忙起身相迎。
两人在门口迎面撞见,张炳才顿了一顿,眼神闪烁,嘴里却怪道:“做甚么,恁般慢?”
娇儿轻笑,搭手扶了张炳才进屋坐下,又转身去斟茶。
虽数次被卞氏毒害,但娇儿身姿仍然娉婷。从一侧看去,乌发如云,险险绕成堕马髻,发上插一支丁香花的银簪,素淡清丽。乌发之下,露出一截白嫩的脖颈,若隐若现,滑入衣领。
张炳才看了一时,心中不由情动,待娇儿过来时,也不去接茶,只两手一把握了娇儿的腰,脸便埋进了那丰润的胸前。
娇儿羞涩,旁边婢女早已退出,将门带上了。
屋里两人纠缠,到底由娇儿搀扶着上了床,又免不得娇儿做些事体,侍候一只脚行动不便的张炳才,使他如了心愿。张炳才行止峰顶,蓦地见到娇儿绯红的脸上,那一道疤痕亦扭曲蜿蜒着,如卞氏细长的眼睛里射出的毒蝎一般的汁液。他心中大怒,一把扯过旁边枕头,蒙了娇儿嘴脸,也不管她呜呜咽咽,狠命弄了一回。
娇儿小心服侍着替张炳才擦拭了一番,正要问他是否留此用饭,他却垂了眼,拄拐笃笃笃的去了。
张府下人皆说娇儿有好日子过了,卞氏走了,郎君待他情深意重,每日用度,皆是参照着正经主子的使用来。连她家那两个老的,亦自账上拨了月例,不缺嚼用。不单如此,只要郎君瞧见好的吃食,布帛。钗饰,总是毫不吝啬,立即叫人给娇儿送过来。每日夜间,总是在娇儿屋里留宿。
可是熬过了寒冬。迎来了春天?
娇儿只笑,不语。
她的心中未尝没有遗憾,郎君躲闪的眼神自己瞧的清楚。夜间他虽依赖自己,但用力大时,蒙脸的帕子被他压得死紧,简直叫人透不过气来。
她知道自己脸上不好看,郎君心里也不舒服,如此也没甚么。
何况,这年入冬,她有喜了!
不单张炳才。便是那两个老的,亦欢天喜地,在张家祖宗面前拜了又拜。
厨房里,成日炖着给娇儿的补品;犯呕,马上郎中请来搭脉开药;啫酸。老街马婆子铺子里腌了半年的酸梅搬一坛子回来;惧冷,冬日里老两口子屋里一个炭火,娇儿的屋里便有两个!
到头来,娇儿不敢再有一声言语,唯恐惹得宅中不宁。
晚间,张炳才睡在一侧,总要搂着她。用自己的身子去暖娇儿。两只手伸进去,摸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甜言蜜语,期盼展望,两人心中皆不能平静。
这实是张家最舒畅的一段日子,也是娇儿最舒畅的一段日子。——如果不算老两口与临县那寡妇拉锯战一般的议亲之事!
第二年夏天。娇儿痛了三天,生下了白白嫩嫩的女娃。
张炳才颤抖着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