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于锦视线上方。
而于锦此时一点都不想理他,她呆呆地看着流了一脖子的鲜血,鼻子里全是一种特定液体的味道:所以,那是刚刚被糊了一脸血的感觉吗?她目光移向床头那人花白的头顶,那血,还是从嘴里吐出来的?
呕!
那边存真还无知无觉地傻乐:“师妹你可醒了,要早知道血有用,我就把血给你了。你还要不要?”
于锦忍无可忍,瞪了他一眼,高声问道:“外面还有没有人哪?”
一道甜美女声战战兢兢在门口答道:“有,有人,老祖,弟子灵书听候老祖吩咐。”
那怎么不在屋里伺候?
于锦急着擦脸,没有多想,吩咐道:“陈前辈晕了,快扶他出去,给他看看打不打紧。”
“是。”灵书颤巍巍应了一声,进了门却头也不抬,单手提起吐的血把床单都染红了大半的老陈,小碎步退出去,“啪”的一声把门又关上了。
“!!”
一个柔柔弱弱的软妹轻松在你面前举起汽车是什么感觉?
……算了,修真界跟咱不一样。
“师妹。”被于锦凶狠的眼神瞪得不敢吭声的存真弱弱问道:“你醒了不高兴吗?”
谁醒了发现自己被糊一脸血都不会高兴到哪去吧?于锦原想骂他一顿,但又想到他堪忧的智力水平,真不好跟他一般见识,只好憋着气:“没有。”
那血流在脸上一会儿就成了半凝固的状态,像在结壳子。于锦现在又痛又难受,不免奇怪灵书怎么去了不回来了,赶在存真的前面又叫了一声:“谁来给我打盆水?”
“弟子马上就来。”答话的还是灵书。
水来的挺快,只是小姑娘端着盆子手抖得这么厉害是怎么回事?她刚刚单手提百八十斤的霸气去哪了?
看灵书放了盆子又要往外退,于锦忍不住了:“你看看我,知道我为什么找你要水吗?”
灵书飞快地瞥了一眼于锦,又偷偷看了下存真,小声道:“知道。”却没有动弹。
于锦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存真:虎背熊腰,一头乱发,两眼还凶光直冒,手上提把半人长的大斧子,说他不是恶人谁信哪?
见她看过来,存真还对她呵呵笑了两声,嘴巴一咧,配合他这身形象,活似头呲牙觅食的灰熊。
于锦觉得自己应该是明白了什么,对存真道:“你先出去。”
存真还挺委屈:“为什么?我不出去。”
于锦没好气:“我要换衣服。女孩子换衣服你不出去,还想偷看哪?”
这句话就是存真的软肋,他面色一变:“我才不会偷看,我这就出去了。”说完,立刻转身飞奔出去。
存真一走,灵书虽然还拘束着,但明显动作从容了不少。
劫后余生,好不容易能跟正常人单独说会儿话,于锦也挺高兴:“你知道其他人都还好吗?”
灵书眼中闪过几分黯然,答道:“掌门受了重伤,跟老祖一样,还在调养,虚镜长老已经过逝了,所有的长老中,就是师父还活着。”她说的师父就是虚元。
尽管早在事发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于锦仍不免难过,她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道:“那其他人呢?”
灵书面色复杂,停了停才答道:“外门弟子都死了,内门的,还活着的都回家了,没回家的,也打算养好了伤再走。”
“那你呢?你怎么没走?”
灵书勉强笑了笑:“弟子没爹没娘,从小被师父捡上山的,以后打算就跟着师父。”
“……”
于锦一时都不敢问下去了,终于想到了一个安全的问题:“对了,陈前辈怎么在这里?”
灵书自虚元回山就跟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