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不舍的送走了阮家,临走拉着姥姥的手不肯放,眼里头有些酸,想着日后就是不知道隔多久才能够见一次面,而见了一次面又那么匆忙,便说什么也不舍得道别,一路送了又一路。
英娘在一旁抹泪又不敢太放肆,只是劝了再劝,一再拖延时辰,还是楚氏看不得,过来哄了宝儿答应日后许常见面,最终还是放了手让阮家走。
等送走了阮家人,宝儿想起来英娘的托付,便想着向楚氏打听,楚氏这些日子确实在为宝儿和家里头一干雇佣的人手忙碌,这也算是宝儿第一次向她要求,倒是心里头开心,便答应了说让人过来看看,可以的话便让在房里头干活。
再又说了会话,到底娘俩个还有些隔阂说不出多余的,楚氏看天色不早便让宝儿早些去歇息了。
让妈子和丫头送走宝儿,楚氏回了自己房,就看到武老爷正在喝丫头递上的清茶。
丫鬟打了水进来,楚氏让她下去,自己绞了水递给老爷给他拭面,在贬谪地那种穷山恶水的地方自然是没人给伺候的,那些年也就是他们夫妻俩个相依为命,倒已经养成了自己动手的习惯了。
看老爷接过面巾擦拭,楚氏随口问道:“老爷今日看过几位少爷了么?”
武老爷顿了下,随即嗯了一声,楚氏又问道:“可有觉得哪个好些?”
武老爷擦拭净面,将面巾交还给楚氏,楚氏接过来唤来丫头将东西收拾走,这才过来给武老爷宽衣,武承业一边接受夫人的服侍,一边道:“看起来也确实是只有原白和阮家那位好一些,别的可都比不上,这俩个少年倒看着少年得志,而且各有千秋,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楚氏哦了一身,有些好奇,武承业性格老成古板,一贯嘴巴紧实,很少去赞叹哪家年少一辈的,在他眼中什么少年得志的都是一群没经历过挫折的,倒是要像他这般经受过磨难打击的,方才可以算是雕琢过的玉石,真正成器。
没曾想倒是对阮家少年和楚家的少爷有如此评价。
武承业捋了捋唇下一撮山羊胡,一本正经道:“楚少爷自然不必多说,圣上早有明断,这些年外放去做官也真是为了能够历练一番好在日后重用的,少爷也是争气,不负圣恩,官家的意思,这回可是舍不得再送出去必得在这府里头给一个差事大用一番!”
楚氏听本家有这么个出色的也觉得面上有光,不由笑道:“老爷夸赞的自然是不错的,妾身看楚少爷也确实是一表人才,老太太又那么喜欢他,若是日后咱能够和他亲上加亲也是光耀的事情吧!”
武老爷略略摇了下头,道:“夫人你这话也对也不对,原白这个孩子么是好的,只是……”
楚氏急不可耐的赶紧问:“只是什么?难道又有什么不妥么?我看这孩子对咱家宝哥儿也是再好没有了,这难得又两情相悦的,有什么不好的?”
武老爷瞄了眼夫人,咧了下嘴角道:“夫人这一提到宝哥儿的事便有些急切呀!”
楚氏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急切,把老爷的衣衫都给扯到了,不由歉意的笑了笑,又叹口气道:“妾身就这么一个囡囡,前些年都不曾履行过做娘的责任,宝哥儿只和人家阮家亲,我这做娘的若再不做些好的,怕是日后她都不记得我这个亲娘了!”说道伤心处,又不由有些难过起来,拿了帕子悄悄低头抹泪。
武承业一贯古板,可是在屋里头只对着个比自己小了有近二十的夫人倒也知冷知热的可心,尤其是贬谪的地方只有俩个人相依为命那么些年,感情要比原配都要深一些,看夫人伤心了,心疼伸手揽过来拥在怀里头,用不是很擅长的温言软语哄道:“夫人莫担心,我们这不是已经大造化了么?早些年可不敢想还有机会一家团聚,这不是也团聚了?慢慢来,咱们只要把儿女日后的日子计划好,日子久了她就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