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一杯立在餐吧上。
骆子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功地从自助餐吧里,端起这一杯诱人美味的骨瓷咖啡杯。阵阵惊人的香气,挑战着她的味蕾,一路上她小心看顾着那道汤,就怕汤汁洒出去杯外,暴殄天物了。
但美食人人爱,松露的香气已经招来一位打扮时尚的女饕客。
「这道汤可以给我吗?」她追上骆子琼,伸手就要端走托盘上的松露汤。
「对不起,这道汤不能给妳。」骆子琼反射性的拒绝。
「为什么?」女子眨了眨睫毛卷翘的大眼。「妳不是为我们服务的侍者吗?」
「是,但很抱歉,因为这道汤是……」骆子琼的视线正好落在弹钢琴的音乐大师上,脑中灵光乍现。「这是老板吩咐要预留给音乐大师享用的。」
她绝不出让这绝无仅有的松露汤。
女子狐疑的看着她。「据我所知,雷德先生应该不是个小气的人。」
「对不起,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骆子琼一转身,碰上一堵肉墙,几乎将汤打翻。
一只大掌扶正她的托盘,松露汤一滴也没外露。
骆子琼抬眸,对上一对琥珀色眼眸,心下暗叫不妙,顿时压低头,不敢看他。
不意她的背后却传来那名女子娇滴滴的声音:「雷德先生!」
「芙丽曼公主,晚餐用得愉快吗?」
「很遗憾,我还没有机会品尝到松露大餐。」女子娇甜的嗓音中带着明显的惋惜,眼睛则直直注视着骆子琼托盘上的那杯卡布奇诺松露汤。
「让宾客尽兴,是普罗斯酒庄每个工作人员的责任,是吧?」尚雷德质问着骆子琼。
「当然。」骆子琼抬首,咬牙切齿的回应。
接着,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那托盘上的骨瓷杯,转送给了芙丽曼公主。
可恨啊!她的卡布奇诺松露汤飞了!
骆子琼瞪着他,在踅回柜台的路上,心中也偷偷的问候着他的祖宗三代。
「怎么了?」康美琪注意到好友脸上的表情。
「我又遇到他了。」
「在哪里?」康美琪一扫方才看不见偶像的惋惜表情,旋即睁大了眼。
这回绝不再错过看他的机会了,她的精神大振,继而将目光投向衣香鬓影的宾客群中。「到底是哪一个?快指给我看。」
「就那个黑色卷发,棕色眼眸,穿着白西装的……衣冠禽兽。」骆子琼恨得牙痒痒的说道。
顺着骆子琼手指的方向望去,康美琪认出了那位穿着白色西装,优雅的男士是谁。「妳是说……穿着白西装的人是……」
「没错!他是衣冠禽兽。刚才我已经把仅剩的一杯卡布奇诺松露汤拿到手了,没想到居然被他半途拦截,借花献佛,把它转送给那个什么芙丽曼公主!
私下,他对我的态度和行径跟土匪一样,在宴会上,倒表现得像个彬彬有礼的绅士,这不是衣冠禽兽是什么?」骆子琼不平的说着。
「妳确定妳遇到的那个人是他?」康美琪一再向她确认。
「当然,他是我的扫把星、我的敌人,就算他被炖煮成一道松露汤,我一样能认得出来。」
「别说了,子琼,他走过来了。」康美琪的声音微颤,几乎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美琪,别怕。我们说中文,他也听不懂。」骆子琼拉住康美琪的衣角,继续说道:「这种自大狂妄又霸道的登徒子,我恨不得能吃他的肉,啃他的骨头,最好能请亚伦杜斯卡把他炖了,加些松露,让我品尝看看人肉是什么滋味。」
她知道不能和这个男人正面冲突,不过用迂回的方式骂骂他,也许能让她消消满腔的乌笼气!
「天啊!别再说了。再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