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解释了,被拖去那里,十有八九被□□当成流氓来处理。
大汉鼻子里哼出声来:“少来这一套!你当老子不知道,小广告贴得到处都是,花几个钱,假身份证都买得到,学生证还买不到?你看人家小姑娘都给你吓坏了!还不是色狼!”他将我重重地仍在地上。
☆、流年篇二(4)
这一摔,非同小可,我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我暗暗叫苦,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这下怕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啦!
可是,我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仿佛是置身于幻境中,有一点失真。我抬眼努力想看清大汉的脸,可是他的脸也蒙上一层雾。我陡然一沉,夜间做梦也曾有这样的感觉,与不认识的人骤然相遇,无论靠得如何近,但都看不清对方的脸,而且越是想看清,就是越是看不清,最后连那个人也与雾气化为一体。
对了,雨呢?我明明记得是瓢泼大雨,可是大汉的墨绿色雨衣上竟没有一点水渍。刚才我感到寒冷,但是现在剩下的只有痛觉,细细一分析,这却不仅是猛然摔在地上应有的重重的疼痛,而且还有累到极致的四肢乏力。
我又有新的发现,林霁月的叫声对我来说渺远若隔了猛浪若奔的河流,仿佛是另一个女人在喊,我越听越觉得像是那日冯碧落在手术室里的惨叫哀嚎。
医院里弥漫着福尔马林的味道。我记得手术室就在一个废弃的厕所边。厕所的窗户似乎没有关,雨漫漶了一地,终于流出来,如火山口上的湖泊,满了,流出一小股,像一条青蛇蜿蜒在死寂的走廊里。
我带了冯碧落走进讲座里提到的那家医院时,绝没有想到它条件简陋的地步。我也知道这种手术马虎不得,稍有差池,就会毁了一个女人的下半生,强烈建议冯碧落换一家,比如去鼓楼医院。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关乎到两个生命,需要慎之又慎。然而冯碧落斩钉截铁地说:“就是这里了。我等不及了,出了什么事,我自己负责。”
年龄是女人的隐私,我从没有问过冯碧落她的年纪。但是,她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正是那种刚学会要自己负责的年纪,但是这一次她要负的责也太大了。
我试着劝说:“你还是通知一下你妈妈吧!她是最亲的人。这事最好还是要她知道。都到这份上,她不会骂你的,只会想办法帮你。这对你自己有好处。”
“我没有妈妈!”她掷下这句话后,昂首挺胸地走进手术室,像一位捐躯赴国难的女英雄。
一双苍老的黑手伸了出来,在门上挂了一个写着“手术中”的木牌。木牌一看就知道使用了很多年,破破烂烂的,左上角缺了一小块,而字是重新喷了漆的,红得发暗,像是别咬过一口的青春,虽然被刻意修复过,但还是少了原先的鲜活。
不知是因为光线,还是因为心情,我来来回回地走在极其阴仄潮湿的长廊里,感到极大的悲哀。时间被我的主观感觉拉得像最纤细的蛛丝一样长,我觉得在医院里的每一秒钟都很难熬,我不停地看表,而表上的指针似乎都生锈了,根本走不动。我使劲地拍了拍,它勉为其难地向前移动了一小格。
在安静得只能听见我的脚步声的长廊里,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了福楼拜的一句话:“对于她来说,未来只是一条漆黑的长廊,而长廊的尽头是一扇紧闭的大门。”
☆、流年篇二(5)
对于我来说,冯碧落是生是死,是过得好,还是过得不好,都是无关痛痒的。但我作为一个人还有起码的良知。她虽然是烟花女子,但也是个人。就凭她与我都是人,我就应该尽一份绵薄之力。她虽然不说,我虽然没问,但我能感觉到她深入心底的恐惧。但是为了尊严,她义无反顾地强压下泪水,坚毅地在脸上挤出一丝明媚的笑容。我与她清楚地知道,现在后悔已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