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李仁河走到初染跟前,倾身作了个揖:“在下为刚才的失礼给姑娘赔个不是,姑娘往心里去。”
“不敢。”一个年纪比自己大上许多的人竟对她低头,弄得刚才还桀骜不逊的她有些别扭起来,虽依旧冷漠,但脸色明显缓和许多,自嘲地笑了笑,她道,“不过久病成医。——再说,我只是顺手,仅此而已。”
李仁河也不在意,径自取过初染放在桌上的断箭,细细打量起来:“就是它?”
“嗯。”初染点头,“你既知道‘半边莲’,那可由听过什么解救之法?”
“这正是我想向姑娘请教的。”李仁河道,“说来惭愧,我虽知其毒性药理,但这么些年,我还是头一回见着实物,故而解毒之法着实浅薄。那医术上说,半边莲之所以称半边莲,不光因为它的长相,更是由于它奇特的结构——一蕊双苞,且两者相生相克。所以——”
“所以,半边莲本身是毒药,但同时也是解药。”霍青云恍然大悟。
“这么说,只要找到半边莲,城主就有救?”水芙蓉眼睛一亮,但初染和李仁河脸色却不大好,刚刚扬起的希望又陡然落了下去,“怎么了,有什么难处么?”
“不是难。”李仁河和初染对视一眼,开口解释,“是很难。——半边莲喜湿热,而柒澜的气候,极少有地方能够成活,想找一朵已是难上加难,所以,鲜少有人知道这种毒的存在。城主只有七日寿命,根本等不起,况且,还有一点麻烦的是,我们不知道这毒究竟是用了半边莲的哪一边,若红莲是毒,那么白莲便是解,反之亦然,一旦用错,照样是死。”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水芙蓉不相信,“那么现成的解药呢?既然有毒,就一定有解药啊。”
“解药当然有,但是——”初染轻笑,“跟秋慕云要解药,那还不如直接去找半边莲来得实际。”
[第四卷 蒹葭:疑窦(二)]
秋慕云和毓缡,两个男人都是优秀非常,同样的骄傲,同样的身居高位、睥睨众生,若在寻常人家,没有那些纷繁复杂的利益关系,他俩说不定还惺惺相惜,偏偏。。。。。。他秋慕云既然用了这个法子,自然也做了万全的准备,只要他们稍有动作,便是一网打尽,而一旦主将失利,群龙无首,军心必乱,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或多或少,这一仗他是扳回不少颜面。
“秋慕云?你说围攻你们的人是秋慕云的人?!”水芙蓉像是听了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连连摇头,“不可能啊。。。。。。”
“为什么不可能!”初染步步紧逼。其实秋慕云和毓缡的关系她早就有所怀疑,上次婚宴她就觉得这两人怪,今日曲穆亭也是先礼后兵,理由居然是请他喝茶。看水芙蓉的表情,似乎是知道什么,所以才故意激她。“都现在这时候了,夫人还有什么不能说吗?”此话一出,霍青玉和李仁河也甚为疑惑。
“不是!”水芙蓉直觉否认,但她失言在先,躲也是躲不过去,半晌方道,“还是五年前,我无意在宫中见过他,后来留心之下才发觉,他每年都会来。至于城主与他说了什么,就不清楚了。。。。。。总感觉城主不大喜欢这个人,但又诸多忍让,而若说秋慕云有心致城主于死地,也颇为牵强。。。。。。总之,我也说不清了。”
看似前后矛盾不清的话,其实却是大有文章,如此说来,毓缡与秋慕云的确是关系匪浅。初染心中暗暗思量,但脸上却是半分不露。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忽的想起刚才李仁河的话来,顿时,无数个斑驳的碎片慢慢聚拢,拼凑出一个不甚完整的想法,却还是使得她陡然心惊。“李大夫方才怀疑我,可是因为这半边莲?”
李仁河点点头:“不错。——半边莲在柒澜实在少之又少,我从医几十年,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