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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事情定下来,阮漓这才放松一口气。他想,为一个陌生人做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想到一夜没有回家,他非常担心安灼,虽然原本打算给安灼一点苦头吃吃,却没想过他会彻夜不归,想起他离开前安灼的模样,阮漓心急的想回家,可他还没踏出病房的门,就有护士拦着他,“先生,请到前台缴费。”
阮漓心想,帮人帮到底,他身上有这些天摆摊子赚的钱,他想应该够了,可他没想到他到前台询问费用时,值班人员告诉他,“总共三千四百五十八元。”
“三千四百五十八?”阮漓惊讶出声,这一晚的价格也太贵了吧?
“是,三千四百五十八。”工作人员再次确定。
阮漓在心底犯愁,他身上根本没这么多钱,家里倒是有,可是,真要把这钱贴进来,他和安灼的日子怎么过?说到底,他并不认识青年,他只是欣赏青年画的画而已。
工作人员看阮漓踌躇犹豫的样子,接着说,“要是不交钱,医院规定得停药,病人现在还很危险,心脏病病况随时可能会恶化。”
阮漓对心脏病等一些现代用语并不是很了解,但他听到“危险”二字,心就有点犹豫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条人命,再者,他和安灼之前遇到不少的好人才会在B市待下来,所以他在心里思忖着,还是救吧,就当是为自己和安灼积德,那小饭馆的老板说的没错,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能帮就帮,谁能想到以后会发生什么,说不定将来帮他的就是现在躺在病床上的青年呢?
想通之后,阮漓对工作人员说,“我身上没有这么多现金,我回家去取,放心,我一定会过来交的。”
阮漓到家的时候也不过早上八点多,而此时,安灼还在卧室里睡觉。阮漓瞧安灼睡的沉,不忍心打扰,就没有叫醒安灼。安灼放钱的地方两人都知道,他轻手轻脚的拿出包,从家里面所有的资金当中拿出四千块钱,把钱放进口袋后,阮漓又把包放回去。忙好后,他看安灼还在睡,安灼盖着被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只毛茸茸的头,阮漓站在床前看了好一会儿,幽幽叹口气之后,这才离开打算去医院。
安灼由于身体不舒服,睡的本来就不沉,精神总是恍恍惚惚的,他感觉到有人影在屋内行动,心里一喜,知道是阮漓回来了,好不容易赶走疲惫想要起来,可阮漓已经打开卧室的门离开,安灼刚想下床,又听到客厅大门落锁的声音。惊喜激动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抽掉了,安灼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愣愣出神,心情低落到极致,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阮漓回来没和他说一句话就离开了,是回来拿东西的吗?他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他不会再回来了吧……想着想着,眼泪又啪啦啪啦的掉,安灼哭累了,又趴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可他心里一直惦记着阮漓,睡的很浅,屋内稍微有一丁点的声响,他就被惊醒,总以为是阮漓回来了,可每次都让他失望。觉是越睡越想睡,越睡身子越觉得发懒,安灼实在起不来,又不想再这么睡下去,就这么睁着眼看着头顶上的屋顶出神。
时间过的很快,在安灼出神的情况下已经到了晚上,外面已经华灯初上,屋内没有开灯,昏暗的很,安灼不想开灯,翻身侧卧着,重重的叹口气后又继续睡觉。
只是,睡着后,眼泪止不住的流。
而此时的阮漓也忙的焦头烂额,他原本以为交了钱就可以回家和安灼好好谈谈,陪陪安灼,可没想到他刚到医院,护士就急急的拉住他告诉他青年又发起高烧,需要立即治疗。阮漓听到这个消息,把钱交了后坐在治疗室外面等着,等医生治疗结束,确定心脏病没有恶化这才转到病房挂水,阮漓不得已,又在医院留守一夜,幸中之幸的是,青年在这两天的治疗下,所有病情都稳定下来了,第二天上午,人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