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妹妹说:“我不知道呀,她没跟我说呀。”他知道妹妹这是不想配合他。
走进病房,他发现还好,她还在,而且妹妹也在。他于是想幸亏今天赶了过来。他可不想在她出院后去她家里看她。这也是他今天急急忙忙赶过来的原因。
他走进来的时候,冯娆正好从卫生间里出来,卫生间就在病房里面,这是一个单人病房,不大,但是很安逸。病房的门开着,冯娆趿着拖鞋正要上病床,就看见他手捧鲜花走了进来。她稍微愣了愣,就径直坐到床上,拖过被褥盖住身子,直盖到胸口那儿。她的身体已经好转,医生说已经没事了,可她仍然觉得很是虚弱。她这是拣回了一条命。她已经死了一回,硬是给匡小岚掐死过去,可不知怎么后来又苏醒了,她觉得这只能理解为阎王爷可怜她,不肯收留她,她命大福大。
她觉得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她不应该在夜里把她叫去要挟她,她理应设想到由此可能带来的后果。她觉得这在很大程度上得怪自己,当然她不可能原谅匡小岚,所以当骆言姬说骆羽要来看她的时候,她边摇头边讥讽道,“他还跑来干什么呢,难道还嫌害我不够?”她猜肯定是骆言姬叫他来的,可骆言姬说是他自己主动要来的。
“那你就叫他别来,就说我不想见他。”
她开始变得聪明了。她已死过一回,这是分界线,之前她是单纯的,之后,她觉得自己一下子看清了许多东西。她已不可能再用单纯的眼光看待人和事。骆羽为什么要来?来干吗?是觉得愧疚吗?觉得对不住她吗?如果在以前她很可能这样想,可现在她总认为他是抱着另一个目的,那就是替匡小岚求情,求她撤回对匡小岚的起诉。
因此当她看到骆羽走了进来,她在稍微愣了一下神之后就上了床,不想理他。他走了进来,走到床前,把花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对她说了句什么,她装做没听见。奇怪的是直到临走他都没有替匡小岚说一句求情的话。
从冯娆那儿回到公司,骆羽想忘掉这些事情,一门心思地工作。他觉得自己的工作已经给耽误了,再不能耽误下去。可就在这时赵律师打来电话,说他已同意接手匡小岚的案子。
就在两天前,他去了一趟赵律师那儿,他得给匡小岚聘请个律师。他把匡小岚的情况跟那姓赵的律师说了一遍,那姓赵的律师说:“你这可是找对人了,不跟你吹牛,可以说在上海城里打这类官司我最拿手,就在前一阵子我就接手过这样一个案子,是崇明某个农场的一个父亲含恨打死亲生儿子的事,他那儿子初中也没读毕业,好逸恶劳,整天在社会上闲逛,没钱用了就回家找父母要,父母拼命打工,挣的钱还是不够他在外面挥霍。他一回到家就是要钱,不给就打,把老父老母挨个打一遍。后来有一回,他把老父老母打了一遍也还是没拿到钱,他们其实没有一分钱,哪怕有一分钱都会给他,可他不信,挨个打了一遍还不解气,就把他们绑在椅子上,是把他们的衣服剥光了然后再绑在椅子上,把自己亲生父母的衣服强行剥光了再绑在椅子上,绑了一天一夜,直到他们答应出去借钱给他才肯松绑。他父亲实在气恨不过,于是就趁他熟睡之际,用洗衣用的木槌把他砸死了。这是一例故意杀人的案件,情节相当严重,可是经过我的辩驳,审判长最终只给他判了7年徒刑,这个案例在业内引起了轰动,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骆羽如实答道:“我没听说。”
“没听说也没什么,毕竟你是圈外人,不太关心这类事。”
那赵律师的嘴皮子特别利索,他说话的时候骆羽都插不上嘴,只有听的份,末了他说:“幸亏我们很谈得来,要换了别人,光是说这一通话我就要收他一两千,你也知道,律师的咨询费是很贵的,何况是我这儿。”那赵律师最后说,“不瞒你说,找我打官司的人特别多,至于你这件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