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紧握的拇指和食指间发现了一些黑色的纤维状物体。
“帮我一下!”欢馨冲着曼菲斯德喊道。
曼菲斯德立刻走近,与欢馨合力将男人的手掰开,那黑色的纤维露了出来,原来是一小块黑色纤维。
欢馨将纤维凑到眼前看了半天,又闻了闻,上面有一种很淡很淡的特殊气味,如果不是刻意去闻,几乎感觉不到。如今没有先进的检测设备,所以她并不能确定那是什么,而身边的曼菲斯德也是一脸的疑惑。
接下来,欢馨和曼菲斯德又将周围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便决定让士兵们将尸体抬走。
欢馨轻轻将科尔圆睁的眼阖上,心里一阵难过。曼菲斯德上前将她搂在怀里,身上同样散发着哀伤。
“战场没能夺走科尔的生命,却让他死在了这里!”曼菲斯德唏嘘着说道。
欢馨没有出声,感觉似乎有一把锤子敲击在心上,一下一下痛彻心扉。
士兵们正将科尔抬上担架,他原来躺着的地面显露出来,那里赫然出现了一束被压扁的野花,正是曼菲斯德送给欢馨的那种。
欢馨感觉天地一下子失去了颜色,野花艳丽的颜色刺痛了女孩的双眼。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颤抖着手拾起花束放在担架上,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要是不告诉科尔这里附近有花,也许他就不会死了!”欢馨哽咽着哭倒在曼菲斯德怀里。
曼菲斯德将她圈在怀里,眼里闪烁着星光,喃喃安慰道:“欢馨,这不是你的错!我会找出凶手的!”
173谁是凶手
回到营地;欢馨目送着科尔的遗体被抬远;心里忽然空荡荡的难受。
因为这里无法长时间保存遗体;又不具备尸检的条件;因此下午曼菲斯德为科尔举行了一个小型的追悼会。部队里的一些高级将领和、护士、曾被他救治过的伤员都到了场。
欢馨了一身黑色的衣裙,站在送葬人群的最前面。科尔的遗体被白布覆盖着躺在担架上,没有棺椁;只有担架周围铺满的野花相伴。
“科尔理查德·瓦格纳;你是我们的英雄!”曼菲斯德代替牧师念起了悼词,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将永远怀念这样一位优秀的日耳曼战士!敬礼!”
人群里响起低低的啜泣声,欢馨只感觉眼睛涩涩地发疼;喉咙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憋得发慌。
“全体都有!立正!举枪!”威尔在队伍里发出了响亮的号令,所有士兵齐刷刷地将枪口对准了天空。
曼菲斯德虎目中含着炯炯的杀气,缓缓举起手中的枪,一扣扳机,震耳的枪声惊起了山林间的飞鸟,扑楞着翅膀掠过众人的头顶。一阵山风吹过,环绕在人们而耳边,发出低低的呜咽,好像在为死去的灵魂哀鸣。
担架被缓缓放入坑中,欢馨捧起一把泥土轻轻洒在白布上,泪顺着脸颊悄悄滑落。
“科尔!”突然,人群后传来一个凄厉的叫声,然后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跑了进来。
俏丽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几步跑到坑边,看到盖着白布的遗体脚下一软,差点栽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欢馨一把扶住女孩,只听耳边传来她絮絮的自语。
这个女孩欢馨在慰问团里见到过,想必就是科尔要送花的对象,谁能想到那束花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女孩有些站立不稳,软软地跪倒在坑边,喃喃地重复着:“科尔昨天没来找我,我以为他大概是太忙了,所以没有在意!谁知道……谁知道……”
女孩泣不成声,欢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将女孩扶离坑边。
一铲接一铲的泥土逐渐覆盖了大家熟悉的身影,也淹没了时间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