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仍是会传到总理耳中的。
杨锐的书稿如此值钱,在边上看着的秋瑾大吃一惊,早知道就应该从程莐寒仙凤那边多拿几件书稿,可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她正想间,最后一件珍品,当朝王后娘娘的银镯子开始拍卖。这一次开头炮的是甬商领袖朱葆三,他站起来对着北方先作揖,而后大声道:“娘娘乃一国之母,今怜惜天下命苦女子,特将此心爱之物交予秋大人拍卖,朱某不才,为将此圣物物归原主,愿出三万新元,望诸位给朱某一个薄面。”
之前是两万,现在是三万,累了一天也没吃东西的秋瑾忽然觉得有些晕。旁边见她支撑不住的伊维峻忙把她扶下去吃东西。只等半个钟之后,方知道拍卖会已经结束了。
“最后……最后拍了多少钱?”秋瑾倚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问。
“呵呵……”伊维峻只是笑,并不直接说,而是道:“你猜猜。”
“猜猜?”秋瑾也是笑了,“莫不是四万块。”伊维峻摇头,她又道:“难度是五万块?”伊维峻还是摇头,她忽然高声起来:“六万块难道是!?”
见秋瑾越说越兴奋,知道她要休息的伊维峻道:“是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元!”
“啊!”秋瑾软软武力的身子听闻是这个数,忽然弹簧一般从床上跳起来。“这么多钱!谁出的?”
“姐姐,这不是谁出的事,这笔钱谁都出不起。这是甬商、粤商、晋商、徽商。这几个商帮在斗法。我朝是鼓励实业、奖励工商,可奖励也是有个先后的。这些商帮为了博一个名声,也就豁出去了。出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的是那些晋商。他们前些年被总理打压之后,心中还是怕,现在只能是出血本讨好了。”伊维峻说着银镯子拍卖的原委,很是感慨。
“那些人……哼!”听闻是晋商,秋瑾顿时不悦了,没有那些该死的晋商满清怕是入不了关,她是支持清算这些人的,但几百年物是人非,实在是没办法把当年的旧账算清楚。杨锐当初让国家银行控制所有票号也是怕他们贪墨满清官府的财产。而不是彻底清算。
“姐姐。现在最重要是还是办好实业,好解救更多的姐妹。”伊维峻完全知道秋瑾的心思,对晋商她也是不喜欢,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新朝依法治国,前朝的事情是算不清的。
“好吧。”秋瑾气过之后也就不追究了,当下问道:“现在一共收了多少钱?”
“拍卖收了十三万四千三百九十九元,财礼也算出来了,大概有六万四千三百多元。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万了。这些钱除了办织袜厂。还能做不少事情。”伊维峻说道。“对了,沪上商会的虞洽卿虞老爷说有事求见……”
振奋于狂收二十万块的秋瑾现在头也不晕了,听闻是虞洽卿,好奇问道:“他来干什么?”
“他说能帮忙把这二十万元变成六十万元。”伊维峻笑道。
“这……怎么变?莫不是抵押贷款?”秋瑾道。“也不对啊。二十万最多贷二十万啊。你让他到客厅等候,我见见他。”
拍卖场上一阵乱斗,最后还是不计血本的晋商占了先。特别是他们出了一个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的价目,弄得后面的人想加价都不知道怎么加。你总不能弄一个九十九万吧。在朱葆三的示意下,虞洽卿是来弥补拍卖会缺憾的。客厅之中。他看着英气逼人的秋瑾心下有些忐忑,当下也就不卖关子,只把话说的很直白:“秋大人要办实业以救济苦难女子,我等都是佩服的。可惜朝廷现在只专注于机器造船之类,实在是没钱办织袜厂。今大人虽然筹了二十万块巨款,但要救济天下女子,这些钱还是杯水车薪,虞某今有一策,便是想请大人将织袜等厂办成股份公司,再到证券交易所上市,那股本不须多久,便可筹措三四十万……”
原来是上市。秋瑾心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