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去,并在官府过了档。经此一番,月桂大约明白不能让他回心转意,回徐州后,下功夫使手段,勾搭上附近一个老乡绅,也不知怎么哄,居然让那老头抬了她回去做填房。
老头孙子都十七八岁了,两个儿子,一个在当地县衙做小吏,是朝廷备案最低级官员。月桂命,到底还是应了。
段世昌诸般心思,轻易不敢与外人道,轻易不敢再让人算命。两年前,赵义兄受伤,昏迷不醒,孙老夫子未卜先知,带了个善医术道友,上门来给外甥医治。
段世昌见他鹤发童颜,比多年前还显精神,心中更是敬服,因他知晓自己家中事,更曾为他和玉婕推算,就求他帮自己开解,算算子孙之数到底如何,玉婕母子是否还活着,现在何处。
孙老夫子望着他笑而不语,好半天,反问说:“时至今日,段爷以为命是算出来,还是,算出来成了命?”
段世昌无言以对。看结果,命似乎是算出来那样。可细想来,要不是当初那场算命,就不会有后来许多事,他和玉婕之间就不会有红蔷,不会有月桂,也许今天玉婕仍是他贤内助,夫妻恩爱,子女绕膝。这么说来,倒是算出来成了命。
不过,最后,孙老夫子还是给了他一点希望:“那日在农庄所见那位夫人,福泽深厚。段爷与她,还有再见之缘。”
段世昌追问小强下落。
孙老夫子笑道:“她母子缘分极深。母亲无事,孩子自然也是好好。至于那孩子以后能不能姓段,只看段爷如何了。”
看他?不管他们母子在外面遇到什么,只要找到他们,他自是想让他们回来。
十多年没有头绪,半月前在松江吃了顿饭,竟意外地找到了线索。
玉婕出走后,家中一片混乱。过了些日子,对方上门讨要欠款,管家们才想起来,呈上宜兴送来奶奶定做陶器。
那器皿形状古怪特别,段世昌问过白芍黄芪才知道叫气锅。玉婕孕中喝了不少鸡汤,某日想起叫厨房蒸鸡汤,又嫌蒸得不好,就画了图,写了个大概,叫人去做。前后做了两个,玉婕都不满意,重新画了图。后来儿子出生,上下忙得昏天黑地,都把这茬忘了。好容易做好送来,玉婕已经不在。
说不清怀着什么心情,段世昌命玉婕两个厨娘按照她描述烹调气锅鸡。那汤果然很鲜很香又很清淡。段世昌把张嫂子留下,隔一阵让她做一回气锅鸡。他都是自己享用,不曾拿出来待客,更不许家中厨子外传。
没想到在松江那家开张不久,还不甚出名酒楼,见到了以为独他一家拥有气锅,吃到了气锅鸡。气锅和鸡汤都胜出他家。
单只气锅和菜肴,还有可能是巧合,可当知情人介绍起主人兼主厨,说是南京人,十多年前就曾跟着一个姓张寡妇在松江开了个食铺,虽然小,却很快打响,后来食肆关门,他送张氏南下寻亲,又在闽南帮着开了间极赚钱酒楼,年长思乡,不回南京,就在松江落了户。
时间颇对得上,段世昌上了心,留意打听出来一些细节,越发确定那厨子从前东主张氏就是化名张歆玉婕。
那厨子口风颇紧,可他女儿——那丫头心怀妒恨,兜底说出了玉婕养女身世,虽不知晓玉婕根底,却帮他确认了张氏名歆,爱子叫小强。
玉婕还是心慈手软,这么个祸害,竟然放她一家到松江来。不过,也幸亏这样,才叫他得了消息。
得知奶奶在南京收养女儿舅舅是捕头倪乙,重阳就明白了当初为什么在南京什么也没查到。
找到奶奶和大少爷要紧,段家和周氏名声也要紧,大爷隐了踪迹,匿名来到泉州。原以为需要费些力气才能打探到奶奶消息,却不知奶奶与那后夫竟是此地名人,才不过问了一句,就招来客站伙计长篇大论。
先说到不久前,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