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会有眼线,这就告辞了,倘若另有要是,还请夫人随时向内宫递信。”
坤城君立刻将她送了出去,凤姝鸢又装模作样地的在市籍中走了一趟,才慢腾腾地回了宫。
桓宓正在御苑一处凉亭里等她,备好了美食美酒,凉亭对面的戏台上有歌伎奏乐,端的是个闲适舒爽。
凤姝鸢本以为会有一个严肃且人烟稀少的宫殿等着她,没想到桓宓竟安排了这样一个场所,不像是在谋划天下,倒像是命妇们平日里的消闲娱乐。
桓宓在软椅上冲她微笑,吩咐阿默:“给浙王妃满酒。”
凤姝鸢有些摸不清这位皇后的套路,行礼后照她的意思矮身落座,道:“妾方从荆越君府回来……”
桓宓点了点头,冲对面的戏台上做了个手势,丝竹声起,恰到好处的掩住了人说话的声音。
凤姝鸢继续道:“已经照着娘娘的意思,吩咐护国公召集军队了。”
桓宓轻轻“嗯”了一声:“这个过程,大约需要多久呢?”
凤姝鸢道:“妾没有追问太急,怕打草惊蛇。”
桓宓便微笑起来,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你做事总是有分寸,比我更让人放心。”
凤姝鸢谢过她的赞誉,默了默,又道:“娘娘……”
桓宓转眼看她,挑了挑眉:“什么?”
凤姝鸢将那个问题在心中盘旋了几遍,到底还是压了下去:“多谢娘娘。”
桓宓笑意一深:“你方才唤我的时候,不是想说这句话的。”
凤姝鸢一怔:“妾……”
“姝鸢,”桓宓唤她的名字,柔和道:“陛下是极信任皇长兄的,他们兄弟手足情深,我们妯娌之间倘若有所生分,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情谊?”
凤姝鸢讷讷道:“娘娘说的是。”
桓宓倚在软椅上对她举杯,道:“你想说什么?”
凤姝鸢道:“妾……妾想知道,陛下和娘娘……”
戒心陪伴了她将近三十年,帮助她平安度过了多个危机,米需 米 小 说 言仑 土云帮助她将浙王内苑无数场矛盾消弭于无形之间,此刻,戒心再次站了出来,阻止她说完接下来的话。
桓宓耐心等待,任由凤姝鸢尴尬地卡在那里。
“妾失态了,”她很快地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对桓宓轻轻颔首:“请娘娘降罪。”
桓宓有些失望,道:“你原本想问,陛下与我是如何打算凤氏的,是吗?”
☆、捌伍。伍无知
坤城君为浙王募集了五万兵马,分别挂在各家凤氏的名号之下,除却清河君与阳平君——凤衍书听闻长安深水下的暗波汹涌,早早便避到了东越去,摆明了袖手旁观之意,而清河君竟出人意料地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忠烈,不仅回绝了坤城君的邀请,甚至派出秘史,将坤城君开出的所有条件全部告诉了商墨凌。
“倒是让人深感意外,”商墨凌在长秋宫看桓宓教初凰公主商听鸾习字,道:“皇族已经连着有四代没有出过清河凤氏的皇后了。”
他与桓宓谈论政事,从来不会避讳商听鸾,她已经是位十二岁的姑娘,某些时候还能插上两句嘴:“清河君上次前来面圣的时候,曾在皇祖母处见过他的夫人,脸圆圆的,很有福相。”
桓宓被她老成的话逗乐,笑道:“你倒是会看人面像。”
商听鸾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道:“儿臣哪有这个本事,是听皇祖母事后评论的。”
商墨凌点了点头:“母后看人一向很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浙王已经纵马进入长安地界,中央驻军在京郊等了他很久,自东南水师、西陲军之后,这是他第三次奉命率领堪称大殷武力王牌的部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