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上阵,这些都不过是为了坐实坤城君谋反的罪证罢了,可商墨凌若想真的收拾坤城君,只凭那几封信就足够了。
然而他没有,他一直沉寂,冷眼旁观,为什么?
父亲将甫德明派到了浙王宫,商墨凛三番四次寻问她是否支持自己夺取帝位。
仿佛抓住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皇后将她诏回长安,第一句话便是问她是否要这个后位,是否一定要这个后位。
如果一定要的话,她唯一的选择是谋反。
原来如此!
一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在初秋暑气未消的高温里瑟瑟发抖,妆面被脸上的冷汗冲开,显出几分狼狈的模样。
商墨凌要对整个凤氏动手,所以他才一直在等,等坤城君拉拢到足够多的人,等这次谋反波及到八脉凤氏。
难怪父亲这次会异乎寻常地谨慎,甚至将甫德明遣来王宫,阻止她踏上这条不归路。而商墨凛也并没有一定要求她毫无保留的坦诚——皇帝有意放金陵一线生机,所以才会向她反复求证,给她洗脱罪名的机会。
凤姝鸢抖着手扶住宫墙,深深吸气,她身后的宫道尽头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凤姝鸢将锦帕按在额头上,转过身来。
是她的婢女荇霜。
凤姝鸢松了口气,将帕子放下来,对她微笑:“你来了。”
荇霜急急道:“王妃,皇后娘娘召见您,好像有急事,一直在问婢您是不是已经出宫了。”
凤姝鸢狂跳的心脏慢慢平静了下来,提步向长秋宫的方向走去:“我知道了,这就去见皇后。”
还好,她还没有失去最后的机会。
荆越君夫人在日暮的时候收到了浙王妃的回帖,言次日一早会亲自登门拜访,荆越君遣人给坤城君送了信,一大早便等在了府中。
巳时,凤姝鸢如约而至,与浙王一样,对坤城君慎重提起来军队一事。
坤城君为难道:“只是坤城只有那些私兵可用,倘若大规模招兵买马,只怕要惊动宫里那位。”
凤姝鸢含笑道:“我与殿下身份敏感,不宜亲自出面。”
坤城君急忙道:“殿下与王妃的难处,臣都知道,只是臣着实没有什么良计,还望王妃指点迷津。”
凤姝鸢沉吟片刻,忽然问荆越君道:“不知荆越府上可有私兵?”
荆越君一怔:“有是有的,只不过数量甚少,只能起个看家护院的作用,成不了大事。”
凤姝鸢微笑道:“那就招兵买马罢,坤城、荆越、姑苏、扬州、清河、江陵、阳平,若我们八脉凤氏都将私军集结起来,不就是一支攻城之师了吗?况且护国公的长子文征公子还正领着军掀。”
坤城君听她说话,忽然局促地搓了一下手:“阳平已经就不闻政事了,恐怕起不到什么作用。”
凤姝鸢道:“那还有七脉呢。”
坤城君犹豫道:“金陵君他……似乎并不想……”
“护国公,”凤姝鸢微微笑着打断他:“对于金陵,我人都已经坐在这里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坤城君道:“可是……”
“总要做个样子给宫里那位看,”凤姝鸢道:“护国公既然不相信我,又为什么会相信我所代表的浙王殿下呢?”
坤城君立刻道:“王妃误会了臣的意思,臣从来没有不相信王妃殿下。”
凤姝鸢笑意一深:“君臣之间,最重要的便是信任,对吧。我这两日在宫里,听闻皇后又开始查良妃中毒的事情了。”
坤城君一凛,立刻道:“殿下请放心,此事交给臣便是。”
凤姝鸢得到了坤城君的承诺,放心了不少,当下便道:“我不能在府中待太长时间,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