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这谜语早个二十年或许还要让人动动脑子,如今却是每年上元节的必备题目,早就红透了大江南北。
谜底是:爆竹。
杨御史再清楚不过地表明:钱逸群只是个漫天大话的江湖骗子!
钱逸群虽然知道这人的意思,却假装思索道:“这谜面却有个语病的地方啊!”
众人纷纷侧耳,因为见杨御史和薛名士不喜欢这人,便不敢随意插嘴凑趣。
钱逸群又不能指望阿牛帮忙,正要开口,却听白枫问道:“是什么语病?”
“呵呵,”钱逸群总算摆脱了独角戏的尴尬,“最后一句中。回首相看已成灰。这看的是那位身如束帛气如雷高人,还是看的旁人。”
“钻这等字眼有何意思?你若是能说出一物。自圆其说,便算你有理。”薛玉不以为然道。
钱逸群站起身,踱步走到花厅中间,朝孙承宗略略抱拳,道:“自然有,便是道人我。”
“哈哈,”薛玉跳了起来。“说你身如束帛倒也勉强,其他却是挨不上!”
“不是道人自夸,厚道人之名早已让妖魔鬼蜮之徒闻风丧胆。若是要吐气如雷,也不是什么难事。”钱逸群看了看薛玉,又看了看杨御史,最终定在了杨御史身上:“杨佥宪,你可敢见识一下么?”
“放肆!”杨御史起身怒道,“江湖把戏,岂是能在这里卖弄的!”
钱逸群面露微笑,手中指诀掐动,并不用天赋言灵加成,呼吸之间便招出了个鸭蛋大小的雷球。这雷球恐怕是钱逸群所召唤过的最迷你的一个,却仍旧是天地zhōngyāng正气,雷霆所属,随着道人挥手掷去,噼啪声响彻花厅,轰然打在了杨御史的席面上。
鸡翅木制成的食案,顿时在雷光之下化作焦炭。食案上的茶果自然也落得灰飞烟灭,渺不可寻。
在这一人一席的雅士所集,钱逸群无异于掀了杨御史的桌子。若是钱逸群动手动脚,那只是坐实了无德鄙夫的名声。如今他用了一发小小的掌心雷,就将这大明宰相府上众人镇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什么都说不出来。
众人心道:还有什么比掀桌还让人下不来台的?
“道人这不过是江湖把戏,算不得什么。”钱逸群朝杨御史踏前一步,唬得杨御史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死死顶住椅背。
孙府上下护卫纷纷涌来,将钱逸群围在中间,却没人敢挡在杨御史身前。
这些人与江湖多少有些交集,都听说过奇人异士的传说。如今眼前有个喘气的,自然还是保命保金主更为重要,至于客人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杨御史适才对道人我有所质疑,不知道人该如何取信佥宪呢?”钱逸群面露狰狞,又近了几分,低声道:“莫非要道人我杀个人么?佥宪大可在席间指一位呀!”
“疯、疯子!”杨御史颤声叫道,突然啊了一声,身子后仰,兜天翻倒。
众人一惊,纷纷起身呼喊帮忙,心中却暗道:圈椅沉稳,哪里是那么容易后翻的?唔,多半是杨御史全身份量都靠在椅背上,这才将沉重的圈椅都顶翻了。
他们哪里得见,这暗中却有厚道人十分不厚道的一“脚”之力。
钱逸群在足搁横档下发力一抬,这才是掀倒杨御史的主因。
这就是比掀桌子更不给人脸面的行径:掀人!
趁着场面一片混乱,钱逸群退到一旁,在众卫士紧张兮兮的目光之下,对孙承宗道:“阁老,我一个道人,忠君之心浅薄,不比那些读书人;平rì生活担重,不比你们当官人。所以咱们还是废话少说,您老若是觉得我不堪驱驰,道人我这就忙自己的事去了。若是您老有什么需要的地方,道人身负师命,也敢不吝惜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