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看着琼花发呆。
钱逸群心道:看来这位道友真是花痴,天天看这花都看不厌。
这琼花的确罕见,终究不过是一朵花。钱逸群虽然是个过期的“才子”,但此时却难有一丝半点的诗情花意。他上前对李一清道:“我先走了。”李一清浑然无知,摇头晃脑,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钱逸群撇了撇嘴:这尼玛需要壮毛线的胆啊!浪费时间!
留下犹自陶醉的李一清,钱逸群拾步回到玉皇阁,找阁主记录了号牌,领回文房用具和经文,浴手焚香,开始抄经。因为晚上不过堂,他这一抄就几乎抄到了晚上止静时分。
藏经阁阁主下来,见钱逸群犹自在抄经,走上前去,站他背后看了片刻,心中诧异。他暗道:这年轻道人竟有这般恒心抄了一天的书。看他笔迹并没有写得字多了而涣散神形,再默数纸张,没有一张废的,可见其专注。
钱逸群早就感觉到了藏经阁阁主站在自己身后,只是不抄完最后一句,便没有停断呼吸,抬头招呼。等他落下笔,方才道:“阁主老爷慈悲。”
“天早暗了,该回去了。”阁主淡淡道,“你姓什么?”
钱逸群见这道人目光清澈,举止间颇有威仪,不敢跟他抖什么包袱,老老实实道:“小道行走江湖,得罪人多,不敢让人知道真姓名,以免连累家眷。”
“以你这年纪来说,修行也算可以的了。”阁主疑惑道,“怎么还会惹上恩怨是非呢?”
钱逸群愣了片刻,自嘲道:“道长可是看走了眼。小道xìng子冲动,常常恣意妄为而不计后果。抄经不过是跟着家师修行养成的习惯罢了。”
阁主略略点头,心道:他倒诚实。
钱逸群因问道:“老爷仙姓?”
“俗姓张。”张阁主道,“快些收拾了吧,我锁门。”
“没人值殿么?”钱逸群一奇。玉皇阁里有御赐的《道藏》,这么珍贵的东西就不派人保护一下?
“你之仙草,人之砒霜。”张阁主淡淡道,“你看重的东西,别人视作草芥。一些毫无用处的典册,值得rì夜看着么。”
钱逸群尴尬笑了笑,收拾了东西跟着往外走。
张阁主落后一步,留在后面用铁链铜锁锁了门。钱逸群回头时,好像看他往阁子里扔了什么东西,心头好奇一闪而过,也没往深处想。
琼花观是大观,道人住的单房也分了三栋楼。钱逸群跟一班经师住在一起,中途便与张阁主分开了。他回到丹房,摆好了蒲团,随手抽开抽屉,见里面放着檀香和火绒罐,心道大观到底就是与众不同。
钱逸群燃香静坐,恍惚之中,好像有人在看他。虽然明知单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但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仍旧十分强烈。他收敛神识,出了静境,环视单房。一床、一桌、一椅、一蒲团,如此而已,不过三尺见方,哪里能藏下人?
——大概是我心不定。
钱逸群略略舒展筋骨,再次上座。这回他先默诵了《清静经》,又在心中反复金刚珠真言,这才静定一夜。
翌rì上了早课,过了斋堂,钱逸群仍旧到了玉皇阁抄经,以此形成惯例。
民间从腊月初八喝了腊八粥就算是过年,一直要过了正月初五才算是出年。官宦人家甚至要过完二月二龙抬头,方才算是出年。
因为过年,琼花观里越发忙碌起来。先是来上香还愿的信众多了许多,各殿的值殿道士忙不过来,便要抽人手去帮忙。其次是年底时分,往来俗务也颇为频繁。道人要写感谢信给城里的金主,好让他们来年继续多多打赏香烛油蜡。
钱逸群的字好已经在观里挂了号的,便被抽了这个差事,拿着都管给的名册,照着往年的格式写点套话。好在他笔头快,约略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