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没事儿,我早就习惯啦,而且,虽然我从小就没有妈妈照顾,但是我知道,妈妈很爱我。”
记得小时候,看到别人都有妈妈疼爱,她很是羡慕,于是不止一次地吵着跟爸爸说要一个妈妈。那时候不懂事,读不懂沉默的父亲眼里的东西,后来长大了,才知道自己很多次地伤害了父亲,也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不肯告诉她母亲是怎么去世的。
父亲是怕她难过吧,因为在保大人还是保小孩的时候,母亲选择了保住她。父亲因为选择保大人所以一直对她心存愧疚,可是樊琳馨一点也不怨恨父亲,因为她完全能体会父亲当时的心情。
夏锦言温和的表情却有慢慢转冷淡的迹象,看过来的眼神似乎还有点讥笑意味。
习惯若是一开始就没有得到确实是会习惯的吧。可是,若得到了,知道了有的美好和幸福,再对比失去后的难过和痛苦,那要怎么去习惯夏锦言不语,抬头去看窗外走过的人们,感觉到心里那一直无法压抑的怨恨又升了起来。
樊琳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炎热的天气里,路上的行人撑着遮阳伞而行,脸上大多是没有表情的,便是有,也是烦躁和不耐的居多。
这有什么好看的樊琳馨完全看不懂,便问:“你在看什么”
夏锦言回过头来,笑了笑,不答反问:“如果有一个你很爱很爱的人忽然有一天不爱你了,并且在你的世界里消失了,无论你怎么去找都找不到,你会不会恨她”
这个问题问得很突然,而且问得樊琳馨差点心慌避开,因为她想到了朱哲星。但夏锦言根本不可能知道朱哲星,所以她很快冷静下来。
她认真地想了想,说:“恨啊,怎么会不恨。”
朱哲星离开她的那段时间里她对朱哲星的感情就转变为恨了,因为总觉得不甘心,自己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他却能够在说着喜欢她的时候追求别人,并且,在追求到手的时候就将她给甩掉了。所以,最开始的时候,真的是恨的,而且这种恨意非常深。
夏锦言微笑:“我以为你不会恨。”
“怎么会,有爱就会有恨,而且,越爱,失去的时候就会越恨。除非,你不爱她。”
“是啊,越爱就会越恨。”夏锦言低着头叹息,看起来很忧伤。
樊琳馨很想问他让他爱了又恨的人是谁,但想着这是夏锦言的私事,而且他明显地不肯讲,所以也就没问。
两个人就相对而坐,想着彼此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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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将门打开一条缝,透过门缝依稀能看清楚房内的情况。房间很大,也许是因为里面放置的东西并不多的缘故,总体看起来有些空荡。雪白的墙壁上挂着很多幅画,有素描,有油画,也有水彩画。
八月炎热的阳光透过落地窗肆无忌惮地闯进来,映得整间房明晃晃地刺眼。可本该是闷热的房子,却莫名地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房里那个气质清冷的少年吧。
夏锦言站在几个画架中间,左手握着一个颜料盘,里面装满了各种颜料,右手拿着画笔在纸上作画。他偶尔会停下来,或者认真地看着未完成的画,凝神细想,完全不知道有人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夏锦言喜欢把自己关在画室里。金顺照顾他已经有几年了,所以她是知道夏锦言的这个习惯的,但这一次她却有些担心,因为她的少爷从医院探病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了画室里,而且这一关已是一天一夜了。饭不吃,觉不睡的,甚至连话也不讲,只一心作画。
发生什么事了吗金顺努力地想找到一个原因,可是少爷有什么事从来不跟她讲,她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出,更何况原因了。
金顺在走向夏锦言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