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世家释放善意的信号,若被这不懂事的小子给破坏了,大伙儿非得把你赵家给拆了不可!
赵梁本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自是受不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了面子,年轻人行事不计后果,闻言冷笑道:“你不过也只是个年轻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方铮怒气渐生,却仍缓声道:“教训你倒不敢,本官乃钦差,自然听不得别人质疑皇上,质疑朝廷,今日我请各家家主来扬州,当然有事相商,在这里,不论是谁说的任何一句话,都要负责任的,你质疑我不要紧,可你质疑朝廷就是不该!”
方铮一番话说得在座的家主们暗暗点头,两位都是年轻人,可比起气度涵养,这位钦差大人委实胜过赵梁多多,难怪人家弱冠之年便身居高位,到底还是有几分本事和修养的。
赵梁怒道:“谁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蒙骗我们?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卑鄙之人我也见过不少,钦差莫非就不是人了么?前几日杭州叶家被你一锅全端了就是明证,我等安知你和你身后的朝廷会不会也如法炮制来对付我们?”
方铮脸上怒意渐渐明显,闻言沉声道:“赵梁,你这是在胡搅蛮缠!杭州叶家被流放,实是因为他们犯了绑架钦差的大罪,按我朝律法当尽诛九族,我只将叶家流放千里,手下已是大大留情,此事就算论到金銮殿上去,本官亦占着理,你以此事为据说我蒙骗你们,岂不可笑!”
赵梁冷笑道:“你自然有你的歪理,可我赵家却信你不过!叶家与我赵家同居杭州,叶家被你搞垮了,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我们赵家?方大人,你也并不像你口中所言那般大义凛然,自你下江南以来,大收贿赂,敛财索银,赚得盆满钵满,其行本已不端,试问如此于德行有亏之人说的话,我又怎么信得过?”
方铮闻言大怒,站起身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他是真的愤怒了,这姓赵的小子三言两语便将话题引到他收贿的事情上,向在座的家主们暗示朝廷任人不贤,使得众人对朝廷又产生了怀疑,原本朝廷与世家之间渐渐缓和的关系,又被他挑拨得开始对立起来,其心实在歹毒。
可赵梁指责他收取贿赂也没说错,这话却碰到了方铮的痛脚,毕竟收贿是件不太光彩的事儿,大家心里有数就好,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这不是扇我耳光吗?所以方铮的愤怒,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恼羞成怒。
方铮气得浑身直发抖,老子对你客气,你把它当福气,不给你点儿厉害,你就不知道什么叫朝廷钦差大臣的官威!
“来人!给我拿下!”方铮发飙了。
站在身后的温森及一干属下早已气得蠢蠢欲动,闻言立即上前,准备当场将赵梁捉拿。
“慢着!”方铮想了想,还是不解气,“老子自己来!”
说完方铮将袖子撸了撸,越过神情错愕的家主们,走到赵梁面前,扬手便是一个大嘴巴抽过去。
“啪!”
响亮的耳光声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远处平台上翩翩起舞的舞伎们也停下了动作,不知所措的朝水榭方向望去。
赵梁被方铮抽得一楞,脸上很快便浮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他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方铮,讷讷道:“你……你敢打人?”
各家家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变惊呆了。
朝廷大臣他们见过不少,可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就算心有不快也只藏在心里,不会将它表现出来,这赵梁虽说嘴巴贱了点儿,但谁也没见过说翻脸就翻脸,说动手还亲自动手的朝廷大臣,不由得他们不吃惊。
既然已动了手,方铮干脆完全撕开了刚才温文尔雅的伪装,暴露出了他的本性。
“啪!”
又是一个耳光扇过去,方铮两眼瞪得通红,咬牙怒声道:“老子不敢打你?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