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相助,可是……皇上与泰王毕竟是亲兄弟,说句大逆之语,此战乃是同室操戈,手足相残,吾等只是百姓之身,若将来皇上剪除了泰王之乱以后,又反过头来追究我等世家资敌之罪,请问方大人,届时吾等如何自处?”
黄讷德的这番话说出了众人的心声,他们如今都已知道跟随泰王谋反是没有希望的,可反过头来向朝廷靠拢,又怕朝廷事后会跟他们算帐,从而削弱世家的根基,甚至直接剿除世家,众家主此刻也面临两难之选。
方铮笑道:“黄老是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太灵光?本官刚才代表朝廷再三与各位提过,朝廷保证不秋后算帐,以前发生的一切全当随风而逝,大家都忘了也罢,皇上和朝廷不会这么小肚鸡肠,老抓着这点小事不放手,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从彼此眼中仍看到了一些疑虑,犹豫半晌,仍无人出来表态。
方铮渐渐不耐,这帮老家伙老奸巨猾,老子若不多放点儿诱饵出去,估计他们还不肯上钩……
张嘴正待开言,忽听席间有一人冷哼道:“方大人,你的话能代表朝廷吗?”
众人一楞,循声望去,却见另一桌坐在宾位中首的一名年轻男子正满脸不屑的盯着方铮,目光很是不善。
方铮呆了一下,随即笑道:“本官是钦差大臣,代表天子权威,本官说的话,自是有天子授权,当然能代表朝廷。”
那名年轻男子冷笑道:“就算你能代表朝廷,可朝廷说话能算数吗?自古以来,食言而肥这种事情,干得最多的便是皇帝和朝廷,我们怎么信得过你?”
方铮一楞,皱了皱眉,侧过头小声的问站立身后的温森道:“这小子谁呀?说话含枪夹棒的,老子调戏过他老婆吗?”
温森想了一下,道:“此人应是杭州赵家的,可是……赵家家主赵章楚应该是个六十开外的老头儿呀,怎么如此年轻?”
方铮愕然:“你问我,我问谁去?靠!你们怎么做工作的?回了京城老子非得给你们来个整风运动!太不像话了!连底细都没查清楚就把人放进来,万一他是来刺杀我的,老子岂不是死定了?”
温森苦着脸道:“可是……大人,他明明持着您的请柬进来的呀,咱们总不能把他拦在外面吧?”
方铮没理他,转过头朝那名年轻男子笑眯眯的道:“敢问这位公子贵姓大名呀?”
年轻男子随意拱了拱手道:“在下杭州赵梁,见过方大人。”
“哦——原来是杭州赵家的,如此年轻便居家主之位,实在是年少有为,令人羡慕呀。”
赵梁闻言脸上闪过几分尴尬,生硬地道:“不敢,在下并非赵家家主,乃家主之长子,只因家父有恙在身,无法亲赴大人盛宴,还望大人谅宥。”
方铮现在明白了,什么有恙在身全都是屁话,估计这赵家就是这帮世家之中的刺儿头,今儿若不拔了它,别的话休想继续谈下去。
方铮笑眯眯地道:“赵公子刚才所问,是代表令尊的意思吗?”
赵梁窒了一下,接着挺起胸道:“不错,不仅代表家父的意思,更代表江南所有世家的意思。”
方铮点头,沉声道:“好,那我就回答你。你这根本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朝廷有朝廷的气度,金銮殿上,皇上说的任何话,全天下的子民都听得到!而且必须记录在起居录里,不是市井中那些泼皮无赖,说出的话如同放屁一般!你赵家如此猜度皇上和朝廷,其心本已不正,若非今日乃喜宴之所,本官理应将你拿下治罪……”
赵梁被方铮一通义正严词的话训得满脸通红,众家主也目光不善的盯着他,你代表你赵家那是你的事,可你别把大伙儿都拉下水,黄口小儿,你有什么资格代表江南所有世家?今日钦差主动相请,本是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