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回家蹭圣诞礼物去了,竟然还会记得我?我有这么令人惦记么?
我把头微微侧过去想看楚逸枫的表情。他逮到我偷窥的情况,冷冽的甩过来一句:“当初见西岭不要你,见你可怜才送你去医院。现在玩挂了,可没人会送你过去,所以好自为之。”
多像泼在胸口的冷水啊,把人凉了半身。
我咬着嘴唇想,当初,真的是可怜我么?应该是的吧,那么,他的恻隐之心很好很强大,不愧有一个未来医生救死扶伤的高尚品德了!
这个美好的品德让他不惜顶着十二月凛冽的寒风把我从学校送到医院!让他呆在医院里不眠不休的照顾犯急性胃炎的我!让他从此之后天天盯着我好好吃饭,不许少吃,不许暴食!
我忍不住默然唏嘘:楚逸枫啊,纵然我们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们,可是为什么要抹掉过去的一切呢?它们有什么罪过?
那些被时间冲淡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祟,却痛的不露痕迹,因为麻了。
“你这家伙,嘴巴真的比我还毒。”芸芸已经不想和他争吵了,只用忧伤的眼神看我,一如当初西岭在婚纱店内看我的样子,有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第五章?
第五章
僵持的结局,是我们最终选择了一家街角的西餐厅用餐。
我明明很饿,表现出来的却是意兴阑珊的用刀叉切着牛排,吃的索然无味。
当芸芸和西岭看着我的视线变得诡异,猛低头才发现牛排已经跐溜的从盘子里滑到了餐桌上,并且被我戳的很具有抽象艺术感。
嘎!我窘笑,最后实在不想继续丢人现眼,便说:“明天要上班了,晚上还要对那份病例分析的报告做最后的装饰,我先走了。”
我拎起包起身要走。
“什么呀,刚才还是你火急火燎的说饿呢,一下子又不吃了?”芸芸拉着我不解的说。
“吃不下了。”我朝着楚逸枫狠狠瞪了一下说。
不可否认,因为他,我没心情没食欲了。
楚逸枫对我的愤怒回应以简短几个字,“饭是吃给自己的。”手上继续他自己的动作。
又是一句带刺的话。我立刻不假思索的走人,眼不见为净,咱就是弱不禁风,就是要当个鸵鸟,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
走出餐厅大门,面对着华灯初上的城市,我才发现,除了回家,我真的什么地方都去不了。可是我又不能回家,如此萎靡的出现在大厅,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抱着连婶大哭,因为这四年里除了芸芸和西岭,她是唯一一个长辈,见证过我的脆弱和悲伤。所以我害怕见到她忧心的眼神。
我拎着包,一个人在繁华的街上漫无目的晃荡,不知不觉中最后走到了T大门口。
可能这条路太熟悉了,以致于潜意识就会漂流至此。
我没大惊小怪,无事可做就茫然的望着校门口那几个镀金大字。它们在夜晚的灯光下依旧流光溢彩,别样生辉,和我第一次来这里上学的时候没有丝毫改变。
曾经为了能和西岭有突破性的发展,我一改惫懒本性,头悬梁、锥刺股的奋发了三年只为拿到这里的通行证,并且选择了和他一样专业——医学临床。
当时的我啊,少女怀春的厉害,只沉浸在被录取的兴奋里,却忽略了一个片段,那就是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最先想到的人竟然不是西岭。
那年七月,当我在录取通知书上看到T大医学系等几个字眼的时候,我没有多一条神经去想别的事情,不顾自己正穿着多啦A梦的睡衣,拖着粉蓝人字拖鞋的形象,以一种绝对高级神经病的姿态窜过几条马路,拍开的是楚逸枫家的大门。
那时他光着膀子从电脑旁非常不情愿的挪身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