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青年科技干部正在一座小山坡上搜捕野兔。
一只野兔从草丛中探头探脑,蹦蹦跳跳地跑出来,准备穿越那片开始枯黄的草坡,奔向不远处草色青翠的树林。
它立刻被发现了,十几个青年科技干部一声唿哨,迅速散开,形成一个弧形包围圈,埋伏在它的前面。
野兔穿越到半途,仍然没有嗅到危险。
树林越来越近,野兔甚至嗅到了鲜嫩青草的味道,那味道令它兴奋,也让它有几分麻痹。
十几个青年科技干部隐藏在树后面,他们根据野兔行进方向变换队形,收拢包围圈。
其中,领头的小伙子叫费聪。
他们都穿着迷彩服,佩戴着从少尉到上尉不等的军衔,还有部分缀着红肩牌,一看就是刚参军的大学生。所有人都佩戴清一色的专业技术人员领花。有的歪戴帽子,有的光头,有的头发很长,大多数人戴着眼镜,镜片在阳光下闪着亮光。
野兔发现了镜片的反光,同时也嗅到了青年小伙子的汗味,它愣了一下,立即放弃前往树林,改变方向,斜刺着往旁边灌木丛狂奔。
费聪发一声喊:“上啊。”
十几个小伙子跃出树丛,一齐朝野兔扑过去。
野兔左突右奔,眼看要被捉住了,却又从一个人的腿间“忽”地钻了出去。
“咋搞的?笨啊。”大家埋怨着,继续捉拿。
小伙子们的大呼小叫吸引了不远处七八个女科技干部。她们也身着作训服,佩戴着少尉至上尉军衔,还有两个佩戴着红肩牌,正在山坡上采野花、聊天,见状,忍不住凑上前来,喊叫着加入围捕野兔的行列。
这一下场面更热闹了,二十多个青年科技干部围追堵截那只野兔。有的人头碰到了一起,哎哟叫唤着。费聪动作大,不慎掉了眼镜,他焦急地蹲下寻找。有人取笑他:“费聪,看你急的,告诉你,这只野兔是公的,不是母的……。”人们“哄”地笑成一片。
山坡下的操场,走来一个年龄看上去比李栋、梁冬年龄略大,皮肤略黑,却很结实、精干的小伙子,他显然是不屑于与那些捕捉野兔的青年军人为伍的。
他叫纪春明,风洞基地试验部总工程师、基地研究生院兼职导师沈东山将军的在读博士生。
“穿着作训服捉野兔,成何体统?”他皱了皱眉头。
他知道里面不会有李栋和梁冬,李栋和梁冬也是不会与这些人一起干这种事的。不过,李栋和梁冬也不会像自己一样对下午的队列训练这么积极,他们不可能像自己一样提前来操场。
纪春明漫无目的地走到操场边一片树荫下。思绪依然在李栋和梁冬身上,这几天两人神色诡异,队列训练、政治学习都是能躲则躲,凭本能,纪春明感觉到两人可能会折腾什么事。
会是什么事呢?他想不出所以然。
山坡上传来一阵叹息和埋怨声,看来野兔跑掉了。小伙子和姑娘们似乎都不甘心,有人大声提出到山那边去捉,那边野兔多;有人提醒,时间可能来不及,要开始训练了。
吵嚷间,营区里下午上班的军号响起来了。
风洞试验部负责行政管理和军事训练的杨处长佩戴上校军衔带着一个中尉出现了。他们走到操场边,杨处长让中尉吹响集合哨子。
国风 第一章(3)
哨音尖厉,甚至有些刺耳。
哨音过后,中尉扯着嗓子喊:“下午队列训练!全体集合。”
一些男女军官从营区各个方向出来,奔向操场,面向上校和上尉列队。
纪春明个子高,赶紧跑过去,站在第一排排头的位置。
山坡上捉野兔的青年科技们也前呼后拥地往操场跑,边跑边大声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