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非”似乎很高兴,夹起一筷子菜送到他嘴边,“啊——!”
我的天呐,这种二十四孝好妈妈喂食三岁宝宝的菲林是要将人的隔夜饭给膈应出来的意思吗?闵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才叫只羡鸳鸯不羡仙,你侬我侬,举案齐眉蜜里调油呢,这才叫,爱呢,一旁的吴屿凡越看越嫉妒,用手指戳了戳翻完白眼后埋头只知道吃的自家老婆。
“干嘛?”
“我也要那样。”
“哪样?”
“那样——!”吴屿凡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两人。
这一对儿发小是什么毛病,都那么喜欢用下巴指指点点。
“别烦我,赶紧吃完回家。”
“闵苇你不爱我,你要是不喂我就不吃。”喝的不比郎君威少的人借着酒劲开始耍赖。
爱,爱是个什么鬼东西?被弄烦了的闵苇厉声问到,“吴屿凡你几岁了?”
那架势,根本就是老师在训学生,或者是严母在呵斥败家子儿。
“所,所以说,”刚刚又自斟自饮了好几杯的郎君威幸灾乐祸地笑,“男人嘛,出来混就要带情人,又听话又年轻又漂亮。带什么老婆吗,吴蛋蛋你真是蛋疼!”
那个“疼”字的尾音还没落,闵苇手中刚续上的滚烫的茶水就一滴不漏地泼到了不知死活的郎土豪的脸上。
“啊——!”郎土豪捂住脸惨叫,夸张地仿佛被泼了硫酸一样。
“郎总你怎么样?”“乡非”惊慌失措地去查看他的“伤”。
“苇苇,你怎么就动起手了呢?”吴屿凡是真的生气了,两道浓浓的眉毛竖了起来,让他看起来充满了杀气。
“就动手了,怎么样?”闵苇一挑眉,挑衅地看着他。
她最不怕的,就是这个男人生气了,哪一次他的生气不是雷声大雨点小?上一秒还顶着一张跟她不共戴天的脸,下一秒在遇到她的强硬态度后立刻软下去,生动地诠释着“色厉内荏”的精确含义。
“你对我动手没关系,可是,你竟然,对我兄弟动手。”吴屿凡气得胸部一起一伏的,“你以为你是什么?”
闵苇一愣,这是她听过的,吴屿凡对她说过的最重的话。
“我是什么?我是你不听话不年轻不漂亮,上不了台面的老婆啊!”
在自损方面,闵苇从来是不含糊的,这并不是一种技巧,而是她真实的想法。骨子里,她是悲观到无可救药的,活到了三十岁,她可以将很多东西看得云淡风轻,但她仍然没有学会悦纳自己。
“原来你知道啊,那你还呆在这里干嘛?”吴屿凡冷笑。
闵苇感觉血液都在极速倒流,她的唇苍白一片。
原来,有些语言真的是刀,一刀下去,虽不至于致命,却也能让人疼到昏厥。原来,吴屿凡的刀也可以伤到她。
她还以为,在她的铜皮铁骨面前,这个男人的三脚猫功夫,是连她的一根头发都伤不了的。却原来,只不过是人家从来都没有跟她动真格的,没有使出大招而已。
“这是赶我走的意思吗?”闵苇强行将那要窜上眼眶的泪压了下去。
“是!”
“那索性,就赶个彻底吧!”闵苇咬牙,“离婚!”
“我同意!”吴屿凡脱口而出。
天知道,过去那么多个对吴屿凡嚷嚷着“离婚吧离婚吧”的日子里,她是多么希望他说出个“我同意”啊。
他们的婚姻能维持三年根本是个奇迹,这奇迹来源于吴屿凡的坚持。这三年来,他们似乎无时无刻不在争吵,而后就是她单方面的冷战。吴屿凡不像闵苇那么记仇,他的气来得快也去得快,气消了后就涎着脸一次又一次来哄她。若不是他每一次无条件的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