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让我们到这附近随便什么地方喝上一瓶酒,因为我浑身上下已经冻得发紫了,而且我的嘴巴也还有一半埋在雪里呢。”
“他是在变着法儿骗我们呢。”汤姆轻蔑地说道。
“骗我们!骗我们?”第三个人叫嚷道,“我倒要看看骗我的人是什么样子!啊,他可真是个大骗子哪!可是,我也不是昨天才从娘胎里爬出来的,我可是一看旗杆就知道是什么庙的人。亚伯勒斯特老乡,据我看来,这个年轻人的话还真有点道理呢。真的,咱们就过去听听他都说些什么,怎么样?我说,咱们就过去听听他都说些什么吧,怎么样?”
“我倒是更乐意喝一瓶烈性的麦酒呢,皮雷,”亚伯勒斯特回答道,“你认为怎么样,汤姆!可是我们口袋里没钱哪。”
“酒钱由我付,”皮雷说道,“酒钱我来付,我很愿意听听这件事的真相,我确实相信,以我的良心发誓,那里肯定有金子。”
“不,如果你们再去喝酒,你们就什么都完了!”汤姆叫嚷道。
“亚伯勒斯特老乡,你太放纵你的下人了,”皮雷回答说,“你难道是让伙计管教的吗?呸,呸!”
“住嘴,伙计!”亚伯勒斯特对汤姆说道,“闭上你的臭嘴。这还真不错哇,一个当伙计的竟然管教起船主来啦!”
“那好吧,就由你去吧,”汤姆说道,“我可再也不管你的事儿了。”
“那你就把他扶起来吧,”皮雷说道,“我知道那边有一个不太引人注目的地方,正适合我们喝酒谈心呢。”
“假如要我走路的话,我的朋友们,你们可得把我脚上的绳子给解开才行啊,”当迪克像根木桩似的再次被竖立起来的时候说道。
“他说得对,”皮雷笑着说,“真是的,这个样子他怎么能走路呢。把绳子割断吧,拿出你的刀来,老乡,割断它。”
这个提议就连亚伯勒斯特也有些犹豫起来了,可是他的伙伴却不断地怂恿他,而迪克也竭力装出一副冷淡的表情,对他的犹豫不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后来船长终于动心了,他把捆在俘虏脚上和腿上的绳索都割断了。这样一来,迪克不仅能够走动了,而且连捆在他身上其他各部分的绳索也相应地松开了,他感到绑在背后的手也可以比较自由地活动了,相信只要再多花些力气和时间,就有可能全部解脱。这时他心里对那个贪得无厌而又笨得像大鸟的皮雷,真是感激万分。
现在由那位可敬的皮雷带头,把他们领到了一家简陋的小酒店里。那酒店就是刮大风的那天晚上,劳利斯曾邀请亚伯勒斯特喝酒的地方。现在酒店里显得非常冷清,火炉里已经只剩下一些红色的炭烬还散发着炽烈的热力。等到他们选定了座位,酒店主人就在他们的面前放下一瓶加了香料的麦酒,然后皮雷和亚伯勒斯特都伸直双腿,就像人们在得意的时候通常所做的那样,双手交叠抱在胸前。
他们围坐着的桌子,也跟其它的酒店一样,是在两只酒桶上面搁了一块厚厚的方木板搭成的。那四位莫名其妙地凑在一起的朋友,各自占据桌子的一边,皮雷对面是亚伯勒斯特,迪克的对面坐着水手汤姆。
“好啦,年轻人,”皮雷说道,“现在且把你的故事说一说吧。你以前好像得罪过我们的老乡亚伯勒斯特,现在怎么办呢?你可得补偿他的损失哪!只要你告诉他这个发财的机会,我担保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迪克只好信口开河地胡诌起来,他必须在六只眼睛的监视下,捏造出一个神奇的故事来,而且,还得要寻找机会,顺便把那枚十分重要的私章给弄回来。目前最关键的就是拼命拖延时间,因为他耽搁的时间越久,那些抓他的人酒就会喝得愈多,他的逃走的把握就越大。
老实说,迪克可不善于胡扯,他现在所说的大部分是阿里巴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