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啕大哭起来,只是要起身去找勖存姿。
护士说道:“好了,她终于哭了,对她有好处。”
我哭了很久很久才睡熟的。做梦又见到了许多信,一叠叠地自信箱中跌出来。那些说爱我的男孩子,他们真的全写信来了……
然后我觉得有人吻我,在唇上在面颊上在耳根,我睁开眼睛,不是勖存姿,年轻男人的体嗅,抚摸他的头发,却是家明。
“我是谁?”家明问:“想清楚再说,别叫错名字。”他把脸埋在我枕头边。
“家明。”我没带一丝惊异。
“是我。”他说。
“家明。你怎么了?”我问:“你怎么?”
“没什么。”他把头枕在我胸前。
我说:“你不必同情我或是可怜我,我很好,我什么事也没有,真的,家明,你不必为我的身世怜惜我。”
他仿佛没听到我的话,他轻轻的说:“或者我们可以一齐逃离勖家,你愿意嘛?”
我的心沉下去。他是认真的。
在病中我都醒了一半。每个女人都喜欢有男人为她牺牲,但这太伟大了。我们一起逃走……到一处地方建立小家庭,勖存姿并不会派人来暗杀我们,不,勖存姿不会。但宋家明能爱我多久,我又能爱他多久?
我是否得每天煮饭。是否得出外做工。是否得退学。是否要听他重复自老板处得回来的噜苏气。是否得为他养育儿女。
他与勖聪慧是天作之合,但聪慧的快乐不是我的快乐。
“家明。谢谢你,但是我不想逃走,他从来没有关禁过我,我怎么逃走呢。”我轻轻的说。
“他终于找到了他要的女人。”宋家明叹息。“你对他那么忠心。”
喜宝 三 喜宝 三(17)
“不不,家明,我对他忠心,是因为我尚没有找到比他更好的人。”我轻轻的说。
“吻我一下。”
我吻他的脸。“谢谢你,家明,谢谢你,我永远不会告诉别人,你放心。”
“如果我担心这个,我不会把话提出来。”他沮丧地。
“家明——”
“别说话,别说话——”
他留在我床边直到天亮。我出卖了勖存姿一整家人。好在是人家出卖我,我也出卖别人。罪人们出卖罪人,没有犯罪的感觉。
勖存姿在赫尔辛基回伦敦来见他的亲人,开“遗嘱大会”。
我没有参加。我身体已经复原。我去了上学。放学已是近六点。他们在夏惠吃饭,我也没有去,我在家吃三文治与熟牛奶,眼睛看着电视。
勖存姿在我身后出现,他说:“你上哪儿去了?”
“上学。”我说。
“为什么不来听听你名下现在有多少财产?”他问。
“没有兴趣。我已经够钱用了。”我答。
“他们很失望,他们以为你急于想知道。”勖存姿说。
我笑笑。“我有多少钱,关他们什么事,或许你私底下已给了我整个王国——他们又怎么知道?唯一知道一切的只是全能的勖存姿先生。”
他坐下来。辛普森递上白兰地。我过去吻他的脸,谈了一会,他走了。
他走之后没多久,聪慧与家明双双来见我。我们一起喝咖啡。
聪慧胜利的说:“爹爹什么也没分给你。”
我冷淡的说:“IDON’TGIVEADAMIN。”
“真的?”聪慧嘲弄的问。
“当然真的。”
聪慧看我的表情不像假装,又诧异起来。聪慧永远不能下定决心恨一个人,她的字典丧没有“恨”字,她恨我,恨一阵子也就忘了,下意识她知道我是她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