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他就为了掩饰夺位而灭口?
哼!她不相信后人的一面之词。她要亲眼看!
“这是奴才给秦道然的名单。”她死也不用“奴婢”这样的字眼!她不卑贱,却是有“才”,那么她若要自称“奴才”、天王老子也干涉不得!
修长的指在白袍的映衬下显得白皙漂亮,金色的钻石反射着火盆里的火光更是曜曜夺目;往上看,黑色毛皮间是一张五官鲜明的面容,尤其是一双神采熠熠的大眼、眼波流转间俱是高傲冷艳。
隆科多是非常疑惑的。
看不出年纪、瞧不出身份。她可以出入亲任和硕雍亲王的书房重地无阻,他却不曾听说亲王的哪位福晋有这般的气势;要说是格格乃至妾室,那么她又没有因身份地位而有的谨慎言行——哪个王府格格丫头的有胆子让亲王亲手来奉茶的?!
“你看看这些人,是不是都齐了?”胤禛仔细看过,又递给隆科多。
“这是……”十好几个人名,精确的进门、出门时间,随从数及其变化,由谁送出大门,又有谁在事后的几天内去了宫里、去了几回、去了多久……
“托合齐纠集了这些人,在多罗安郡王的丧期饮酒。”'3'
隆科多皱眉,不过是违反礼制,不过,这些人名跟随后的动向惹人疑窦!
还有就是,谁收集了这么齐全详尽的资料?
“宫里的部分是八贝勒的人查的,其余的是我和自己人埋伏了几天才抓到的。”
“埋伏?”不是打仗用的法子吗?
桑玛轻笑,让极品茶叶的清香在口中回味了会再咽下——虽然她很想牛饮,只是太过失礼,也会让某人瞪眼,还是学学假斯文好了。
“以前我干的埋伏,是跟十几名瞄得最准、最有耐心的战士一起在隐蔽处等上好几天,大家都编上号,一等敌人的人马出来,就按编号、从头到尾一人一个的瞄准放冷枪,这样的杀伤力相当大,又会大大动摇敌人的军心。我管这叫‘连环狙击’战法。”'4'
目瞪口呆。
不仅是隆科多,连胤禛也怔愕。但后者很小心地掩饰住自己的惊讶。
余下的,桑玛不再开口,只静静在一旁添茶添火。她虽然有自己的想法,但毕竟不是跟“古人”一块搞革命的料,而这些都是从会说话开始就学习勾心斗角的人,尤其是某人是从六岁起就行止得宜、去掉所有的孩子气,她又算得了什么?
隆科多不是笨蛋,见到她的外表以及跟亲王之间偶然小小的亲昵动作,自然不再主动搭话,更不会多看她一眼——虽然挺赏心悦目的,但年轻的美女何其之多!他只要认对了人,要什么没有?
“今天怎么想着打扮得如此漂亮?”女为悦己者容。即使明明知道那不过是钱财堆积的效果,还是看着舒服。
“不让人认出来。”她是没想太多。“不过这件衣服合身也是原因。这可花了好多钱呢!因为就此一家,别无分号的!”
他哭笑不得,不过也懒得理会她的没情调。说实话,他也不是个有情调的人。“感情你拿这样式来做个奇货可居?恩,确实好看。”
“不给别人的,只有我能穿。其他的福晋格格们也没这资格穿。”
“怎么?”
“哼!我是仿效夫人的衣服样式做的……她穿上,那个风华绝代呀……”
“光听你讲,无从比较。”
他颇喜欢在谈正经事之后跟她瞎扯上几句。她之所言绝无女人家的短浅见识,而那些山川河海、异域风情、民间万状,在她娓娓道来,像真的般。
“哈!你不知道!”牛饮下一杯热乎乎的茶水——有些浪费这贡茶了。“当时有上万名士兵,一动不动地在露天足足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