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原来皇帝不得不任人唯亲,是利用了对方跟自己休戚相关的那层关系:我若不保,你这个外戚家也不保。'1'
“皇上很信任你。如果二世章嘉再称赞一下皇四子的虔诚和理佛心得,就更好了。”
“十四弟说了皇阿玛要去多伦诺尔?”'2'
“说是让活佛随驾。”
“好呀……”
沉默了会,他艰涩开口:“你……最近胃口不好?”
“不是不好,而是一根鱼刺卡了喉咙时间太长,这几天不能咽太多东西。”她很可怜的!
“……不是……不是因为……”
桑玛也瞪大眼看他。“什么事呀?”
胤禛咽下迟疑和忧虑,一横心还是问了:“你,没有怀孕?”
“啊?”他怎么问这个?“啊,不会的。”
“怎么?难道你吃药?”他本来也想过让她服用避孕的药汁,可有的时候……唉!可若是她自己不想怀他的孩子,也让他很不舒坦。
“没。因为我受过伤。”她简要解释。
“受伤跟这个有什么关系?!”他好歹也三十了,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十三岁少年。
“这么说吧,因为有块铁片刺进我的肚子。你也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从肚子里生出来的,”她也不是非常懂外科,但相信如果她讲得太细,他会更糊涂。“而当医生剖开我的肚子将铁片取出来的时候,那里有些内脏已经受了损伤,只能切除一部分,而那部分正好是怀孕生子的地方。所以我就不可能怀孕。”
剖开肚子?切除内脏?胤禛听得目瞪口呆。“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我无法生养。”
“剖开肚子不会死?”
“是!不但不会死,动刀的时候用了很多麻药,还不会痛。”只是事后刀口痛了好多天。
匪夷所思!但——“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我肚子上有条长长的缝线疤痕,就是那回留下的。”
“……”他居然没注意?!
胤禛怔了会。这要多高明的医术?据他所知,即使是最好的医生也做不到剖开肚子、取出铁片、切掉部分内脏又缝上,而病人还欢蹦乱跳的——结果请看桑玛即可知。如果她说的关于医术和枪炮的事情是真话,那她所说的那个国度……太可怕了。可她又说永永远远不可能回去,那……应该是极远的地方吧?
“你到底受了多少伤……”他犹记得指掌下的温热肌理……
“呃,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吧?”桑玛想避开这匪夷所思的问题,也是十四贝子他们不停地问的:她到底从哪儿来?
“对,不是时候。”伸出手,将她有力却相当漂亮的修长手指收进掌心,放到嘴边。“来,让我看看你身上的那道疤……”
* * *
眼下穿在身上的这套衣服是桑玛的得意之作。
银白色絮丝棉的丝质暖袍,高束领边、半宽袖口、鱼尾袍角和半边团福如意襟上都镶了少见的黑狐狸毛,绣上层层的云纹。脚下则是毛茸茸的暖鞋,鞋尖上还各缝了一颗滚圆的珍珠。
最要紧的是:有细致的腰身!
也所以当她一脱下防寒的大披风,就立时艳惊四座。
虽然光丝棉和料子就花费了十两银子,可也值了!
艳惊的对象不仅是胤禛,还包括隆科多。
桑玛在战争岁月能找到的史料文献极少,何况文人们从骨子里憎恨满清将国家弄到被人欺凌的地步,自然以贬损为首要任务——最倒霉的之一自然是雍正帝——但对隆科多的名字还是有印象的,说他是个狡兔死后被烹了的可怜的“走狗”,一如年氏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