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见谷啸风迟迟未到,恐怕他有意外,是以叫任天吾回来看看。
奚玉瑾怔了一怔,说道:“久仰任老前辈大名,却不知老前辈原来就是啸风的舅父。”
任天吾忽墙伸出中指,向庭院中的一棵佛手树戳去,指法快如闪电,一伸一缩,便即收
回,只见树身上已现出七个小孔,都是指头般大小,当然是给他的指力戳穿的了。奚玉瑾和
她哥哥都不禁吃了一惊,看得出他是以指代剑,使出了一种极上乘的剑法。
任天吾微笑道:“这是我家的七修剑法,啸风早已得他母亲传授,想必你们也见过吧?”
奚玉瑾不敢再有怀疑,当下兄妹二人连忙以参见长辈的礼节,与任天吾重新见过了礼。
任天吾哈哈笑道:“不必客气,奚姑娘,你和啸风的事情,老朽也是早知道的了,你们是几
时到的?”
奚玉瑾面上一红,说道:“我们是刚刚到的,还未找着啸风,任老前辈想必是已经来过
这儿的了?”
任天吾道:“我是今日上午到的,而且就是在这间房间里和啸风甥儿会面的。”
奚玉瑾得知消息,又喜又恼,心里想道:“原来那个男子果然就是啸风。怪不得他的舅
父会找到这里。”当下说道:“任老先生,我们正有许多疑问,想向你老请教。”任天吾道:
“好,那咱们就进去淡谈。你们在这间房间,可是发觉有什么不对么?”
任天吾老于世故,一看他们的神色,已经猜到了几分,心知奚玉瑾定是在吃韩佩瑛的无
名醋了。
宫锦云是在任天吾离开房间之后,才给谷啸风发现的,是以任天吾重回这间房间,看见
了女子的足印,也是颇为诧异:“原来那臭丫头躲在家中,我出去之后,他们二人方才私会,
糟糕,倘若当真如此,我在她家的举动,岂不是要让这臭丫头知道了。”像奚玉瑾一样,任
天吾也以为这个女子,必是韩佩瑛无疑。
心念未已,只听得奚玉瑾已经问道:“任老前辈可曾见着韩小姐么?她和啸风是不是在
一起的?”
任天吾计上心来,故意叹了口气,说道:“奚姑娘,你是聪明人,啸风进了这间房间,
不是为了与他的未婚妻私会,还是为谁?唉,我也曾劝过啸风的,他偏偏不肯听我的话。一
个男子,三心二意,他是我的甥儿,我也要为他抱愧了!”
任天吾真不愧是老奸巨滑,奚玉瑾问他是否见着韩佩瑛与谷啸风同在一起,他没有说
“是”,也没有说“否”,只是责备谷啸风不该三心二意,同时又用反问的语气问奚玉瑾:
“啸风进了这间房间,不是为了与他未婚妻私会,又是为谁?”这样的答复比直说“亲跟看
见”更有效力,更能达到挑拨和离间的目的,但又不落把柄,即使将来三面对质,他可以把
那句反问的说话,说成是他的猜测,谷啸风也不能指责他是说谎,因为他并没有说是“亲眼
看见”嘛,何况涉及男女私情之事,每一方面都会感到难以为情的,照常理而论,也绝无三
面对质的可能。
但这番说话,在奚家兄妹听来,却不啻是证实了谷啸风是在韩佩瑛的香闺与她幽会了。
奚玉瑾不禁心中一阵酸痛,暗自想道:“怪不得不见他们,想必是因为他们的幽会给舅
父撞破,不好意思,故而跑了,真想不到啸风竟然是这样的负心汉子,一面与我海誓山盟,
一面却又与佩瑛暗中勾搭。”
奚玉帆呆了半晌,心里很为妹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