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在文士道:“厚待追封是陛下对他们的愧疚有所补救,把我找来又为何?”
中年人道:“朕找你来,一方面是为了一吐心中郁结,另一方面也是要利用这难得的一次见面机会,托付你一件事!”
白衣文士道:“陛下请吩咐,罪臣一本当年辅佐之旨,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中年人一叹说道:“朕早该知道你值得信赖……”
略顿,接道:“朕托付你的是,朱家后世倘有不肖子孙,尽可取而代之!”
白衣文士一震,低头道:“罪臣不敢!”
中年人道:“卿家,朕说的是肺腑之言,你该知道,这天下、这黄袍、这宝座,原来是卿家你挣的……”
白衣文士道:“陛下……”
“难道不对?”中年人道:“论辅佐,伯温功高,论军功,徐达为最,然而,事实上只有朕明白,最高的功劳该属于卿家。朕记得,当年起事,你奔走调协,最受各方爱戴,只要你说一句话,各路兵马会拥你而不拥联,然而你却将黄袍加在了联的身上,朕早该知道你是个怎么样的人了。如今朕命你取朱家后世不肖子孙而代之,乃理所当然之事……”
白衣文士有着短暂的一阵激动,道:“陛下盛意,罪臣感激涕零,然而罪臣愿一本当年初衷辅佐本朝……”
中年人一叹道:“卿家,要知道,朕的话并非无故而发,太子标已先朕而去,太孙允忟(后日的建文帝)今年只有十七岁,朕的二十四个儿子之中,无一是接位之才,所以朕才托付你……”
白衣文士道:“罪臣愿辅佐本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卿家,你这不是表现忠心,而是使朕在临崩之时忧虑不安!”
白衣文士迟疑了一下,毅然说道:“那么,罪臣遵旨!”
“这才是!”中年人笑了,笑得很爽朗,却也难掩一丝凄凉意味,道:“卿家无罪,罪在朕躬,如今你不可再自称罪臣,请恢复当年你我之间的原有称呼!”
白衣文士忙道:“罪臣不……”
中年人“嗯”地一声,道:“你这样是让朕难受,别忘了你才是真正的当今世上第一人,也别忘了朕这身黄袍是怎么来的!”
白衣文士道:“陛下要这么说,罪臣越发地不敢!……”
中年人笑道:“那么朕不说!”
白衣文士欠身说道:“臣遵旨!”
中年人笑了,这回笑得更爽朗,道:“腻人烦人的事儿不谈了,谈谈咱们的私事。多年不见了,朕还没问我好!”
白衣文士道:“托陛下洪福,臣……”
中年人道:“我!’
“是!”白衣文士道:“我尚称粗健!”
中年人笑道:“说服你还真不容易,又回到武林去了。”
“不。”白衣文士道:“我也有多年没跟武林中的昔年旧识来往了,这多年来,只在一处乡隅务农度日!”
“好惬意。”中年人道:“你知道,朕本淮西布衣,那生活值得追忆。如今披上这身黄袍,倒觉得处处受了它的拘束。对了,有件事朕以为你该知道一下,你知道‘胭脂井’?”
白衣文士点头说道:“我知道。”
中年人笑了笑,道:“在‘胭脂井’畔,有座美仑美奂,宏伟庄严的王府至今空着,朕为那些雕梁画栋,狼牙
飞檐惋惜……”
白衣文士一阵激动,道:“陛下,我感激……”
中年人笑道:“感激并不能驱散那长年的尘封网结!”
白衣文士道:“陛下,我……”
“还有!”中年人截口说道:“朕也以为你该去打听打听,天下各地诸王之中,有那处那位有名而无实,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