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传旨,也不知道皇
上为什么会特准这么一位布衣文士进城进宫!
白衣文士一句话设说,淡然一笑,手托黄袍,策动坐骑,驰进了皇城正门,那名内侍跟在后面拨转了马头!
蹄声已听不见了,但是那名武官犹自怔在那儿!
本难怪,这该是他补进禁卫军,禁卫皇城以来,从未碰见过的事,便是想也没有想到过!
口 口 口
这儿是深宫大内的一方,看样子,像是御用书房。房内琉璃灯高悬,房门外还站着两个侍卫。
琉璃灯那明亮的灯光下,负手缓步踱着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人。他身着一身便服,但那便服掩不住他那超人的威严!
他龙眉凤目,眼神特别慑人,最扎眼的是他左颊下有颗小肉瘤,小肉瘤上还长着一小撮毛!
突然,他停了步,双目直逼房外。这时,一名内侍低头急步奔入,躬身奏禀:“启禀圣上,客……”
中年人脸上掠过一抹惊喜,喃喃说道:“他终于来了,终于回朝了。请!”
请,得皇上说个请字的人,该是绝无仅有!
话声方落,白衣文士低头跨入,一撩衣衫,大礼拜下:“罪臣叩见圣上。”
中年人一阵难掩的激动,伸手把白衣文士扶了起来:“起来,起来,你是怎么了,跟我还来这一套!虽说我是皇上,但我这身黄袍还不是……”
白衣文士截口说道:“陛下,这是伦常!”
“伦常?”中年人笑着摇了摇头,道:“当初要没有你,我能有今天么?坐!坐!”
那名内侍搬过了一把锦椅。
白衣文士欠身说道:“陛下,罪臣待罪之身……”
中年人手一摆,道:先坐下,听我说!”
白衣文士迟疑了一下,又一欠身,道:“罪臣遵旨,谢陛下隆恩!”
中年人坐了下去,白衣文士也坐了下去!
坐定,中年人向着那名内侍摆手说道:“出去,没有朕的话,任何人不许前来打扰!”
那名内侍应了一声,低头走了出去!
这书房里,就剩了中年人跟白衣文士两个,琉璃灯辉煌的灯光下,有着短暂的一阵沉默。
忽地,中年人轻叹了一声:“卿家,可知道你离朝去朕多久了?”
白衣文士道:“回奏陛下,罪臣知道。”
中年人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丝苦笑:“不少年了,在这不少个岁月中,朕连下圣旨,晓谕天下,甚至远及四方藩属,一直到处找寻你……”
白衣文士双眉微轩,道:“罪臣知道,所以今天罪臣回朝面圣,领受处置!”
中年人唇边闪过一丝抽搐,叹道:“朕于奠基之初,为后世子孙,朱家天下计,确曾杀戮了不少功臣,朕也不否认当初确有杀你之意。这数年来的前一段时期,朕找你也是为杀你以除后患,可是到了后一段时期,朕却改变了主意……”
白衣文士没有接话。
中年人接着说道:“如今,朕找你只是想跟你你谈,也就是说朕很想念你,你明白么?
卿家。”
“罪臣以为,陛下多疑泯智,自斩国基,所作所为也未免太狠太绝了些,后来的胡惟庸不必提,刘伯温、徐达、胡大海等人人有辅佐开国之功,到头来却落得—个悲惨下场,陛下何忍,固然,陛下为的是朱家天下,后世子孙,然而陛下该明白一点,倘朱家子孙人人圣明,无人能夺朱家天下;倘朱家后世不肖,便是百姓,也能亡明啊……”
中年人身形颤动,脸上抽搐,点头叹道:“朕明白,朕明白!可惜朕明白得太晚了,所以我优待厚赐他们的后人,人人有追封,子子孙孙承袭爵禄,所以我才把你找了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