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与他拉倒了。”
“为了一条哈巴狗?这是怎么回事?”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特别好奇地问,“这条狗是怎么回事?让我想想,是在铁路上呀!……”她仿佛在想什么。
“嗬,那是件无聊的事,不值得再提它:是因为别洛孔斯卡娅公爵夫人的家庭女教师施密特夫人,但是……不值得再重提了。”
“您可一定要讲!”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快活地嚷着。
“我也还没有听说过!”费尔迪先科说,“Cest dunouveau**”
“阿尔达利翁·亚历山德罗维奇!”又响起了尼娜·亚历山德罗夫娜央求的声音。
“爸爸,在找您呢!”科利亚喊道。
“真是件无聊事,我三言两语讲一下,”将军洋洋得意地开始说,“两年前,对,差不多就在一条新的什么铁路线开辟后不久,我(已经穿着便装大衣)忙着办理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移交职务方面的事,买了一等车厢的票,走了进去,坐着抽烟,就是说我继续抽着烟,在此前就已经开始抽了。单间里就我一人。既不禁止抽烟,但也不允许;通常就算是半许可吧;当然还得看是谁。窗子拉开着。就在汽笛鸣响前,突然两位太太带着一只哈巴狗正对着我安顿下来;她们迟到了,一位雍容华贵打扮得非常漂亮,穿的是浅蓝色衣裙;另一位比较朴素,穿着带披肩的黑色绸衣。她们长得都本错,看起人来很傲慢,说的是英国话。我当然不当一回事;抽着烟。也就是说,我曾经想到过,但是,我却继续抽烟,因为窗子开着,就朝着窗外抽。哈巴狗在穿浅蓝色衣裙的小姐的膝盖上静卧着,它很小,就我拳头这么大,黑体白爪,倒是很少见的,项目是银制的,上面还有铭文。我没有理会。只不过我觉察到,女士们好像在生气,自然是因为我抽雪茄。一个戴着单目眼镜盯着我,眼镜框还是玳瑁做的,我依然无动于衷:因为他们什么也没说呀!可她们终究是有人的舌头的呀,如果说了,提醒了,请求了,就另当别论!可是她们却闭口不言……突然。我要告诉你们,没有一点提醒,就是说没有一丝表示、的的确确完全像发疯似的,那个穿浅蓝色衣裙的小姐从我手中夺过雪茄,就扔到窗外去了。列车在奔驰。我像个呆子似的望着她。这女人真粗野、真是个野蛮的女人,的的确确完全处于狂野的状态;不过,这是个粗壮的女人,肥胖而又高大,金色的头发,脸色徘红(甚至大红了),眼睛对台我熠熠闪光。我一句话也不说,非常客气,十二万分有礼,可以说是极为雍容大雅、彬彬有礼地向哈巴狗伸出两个指头,闲雅斯文地抓起它的脖颈,紧接着我的雪茄,把它向窗外一扔!它只发出一声尖叫!火车继续奔驰着……”
*法语:《独立》。
**法语:这是新闻。
“您可真是个恶魔!”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喊道,她像个小姑娘似的哈哈笑着,拍着手掌。
“妙极了,妙极了!”费尔迪先科喊着。将军的出现本来也令普季岑感到不快,现在他也笑了一下,甚至连科利亚也笑起来了,也喊了一声:“妙极了!”
“而且我是对的,对的,加倍地对!”洋洋得意的将军热情洋溢地说,“因为,既然车厢里禁止抽烟,那么更不用说带狗了。”
“棒极了,爸爸。”科利亚激昂地喊着,“太好了!换了我一定,一定也是这样干的!”
“但是小姐怎么样呢?”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迫不及待地要问个究竟。
“她?嘿,全部不愉快的根源就在她身上,”将军皱起眉头,继续说,“她一句话也不说,也没有一丝提示,就打了我一记耳光!真是个野蛮的女人;完全处于狂野的状态!”
“那么您呢。”
将军垂下眼睛,扬起眉毛,耸起肩膀,闭紧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