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参加部队的集训了,她今天听到队长张大成和指导员谈这些话题时,发觉自己走对了。确实在一个地方不能呆太长时间,否则会生出感情的。这种感情的芽苗如果有适合的土壤,就会慢慢长大。李琨知道自己是属于不停寻找的人,她需要时时行走着,像三毛,像范春歌一样。
接到参加总队“砺剑”演习的通知后,队长立即和指导员进行了沟通。事情变得有些棘手起来,起先中队进行筛选项是因为人多名额少,现在却成了名额多人少了。王长寿,严格,陈明这几个说什么也不能少啊,可天总是不遂人愿。
临走的前一天,队长陪着李琨去了医院探望王长寿。熟睡中的他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几天没有洗漱,短短的寸头竟也被压得没有了形状。李琨没有打扰他,放下了水果又找到了主治医生询问了相关情况,得知无伤大碍才放下心来。队长趁机会问了问陪护的陈明和严格,愿意不愿意参加总队的演习。陈明很干脆地说愿意,严格也很爽快地说要陪班长。
这是队长始料不及的。
始料不及的还有后面,一行人加到中队时,彭波正站在营区,像沙漠里的一棵树样孤单着。李琨很意外,能够在沙漠里碰见一树是开心的,可她知道不能够停止脚步,因为这树并不属于自己。她还是大度地上前分别介绍了对方。
队长张大成去找指导员,剩下的只有这两个曾经相爱的人,却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好不容易打听到你,你朋友住院了?
她一惊,但很快又恢复正常表情。是啊,我刚人那边回来。
我是在医院无意中撞见的,便打听了你的地址,知道你明天要回报社,便想过来看看你。毕竟在这里我是地主么。对了,我还给你带过来一只小可爱的博美宠物狗。说完这些转身就要从车内去取。车门洞开着,他径直把身体塞了进去。
刚认识时,彭波就答应送给李琨一只小狗狗,可这种承诺很快就被紧张的生活遗忘在脑后。现在不经意间的出现,竟如同用手揭没有痊愈的伤口,除了疼还是疼。
彭波一脸疑惑,车内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狗的任何踪迹。
李琨眼尖,发现了“公主”旁边的小博美,它们正相互亲呢地嗅着,宛如亲生母子的见面。小博美憨态可掬,一点也怕地与身边这个大家伙亲热着。她便忍不住跑了过去,将它怜惜地抱在怀中。
要是你早些出现应多好啊?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李琨简单的行李放在车上,又分别与中队领导一一握手话别。真有种伤离别的滋味。
3…5
李琨走的那天阳光特别好。
车在崎岖的路上行走着,一晃一晃秋千般荡着。李琨也不说话,趴在上下起伏的车窗上,眼睛朝外面贪婪地望着,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西藏的音乐在耳边轻轻地盘旋着,和成熟的阳光完全融入了这个多情而又含蓄的晚秋时节。
这样的阳光对于王长寿来说,享受是一种奢侈。他没有时间来享受这种难得的轻松时光,在这种不骄不燥的阳光下,可以心平气和地想些事情,可以一杯茶一本书排遣时间,也可以和朋友谈天说地,总之什么都是可以的。但王长寿却是不行的,他只能侧着身体委屈着心情躺在病床上。严格坐在一边,头不停地往下垂,有些类似小时候放在手中观玩的磕头虫,一起一伏间总是充满着太多乐趣。可是今天,王长寿无法笑出声来。
阳光在病房形成几道宽窄不一的光柱,从王长寿的角度来看,这光柱无疑是活的物体,其间有许许多多的时光在流淌着,无声无息。这个病房一共有三张床,另外两张空着。洁白的床铺上印着有几行红得刺眼的字,王长寿便盯着这少得可怜的红色出神。他不想动,也不能动,全身除了眼睛可以灵活活动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