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地方都得了病一样的有气无力,就连那张嘴此时也只想沉默。
这样的结果和心情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上次那次枪伤,他的心情也没有现在这样糟糕,相反他却以少年的气盛笑着走上了手术台,至今他还保留着从身体内取出的那颗子弹,没事的时候他总是喜欢翻出来傻瞧,一个人发呆,一个人痴笑。
那颗子弹进入体内后就变了形状,没有了以前的流线和光泽,乌色的铅块从铜质地的包裹中露出些许,衍生的肿瘤一样,让人无端想起许多。手术后,王长寿第一个念头是他以后再也不会经历手术了,一个人一生要经历太多的事情,他不希望把自己有限的阅历全投在这上面。或许别人都是这样,但他又一次被送上了手术台。现在他能不憋屈么?
想到这里,他觉着眼眶有些湿润。从小到大他从没有掉过泪,就连父亲当年脱光了衣服,用被包带把他掉在门梁上狂打,他硬是咬牙挺了过去,并对父亲的举动抱以嗤笑。再说,真的让睡觉的严格发现,那他这班长可就真的丢份了。
李琨属于多愁善感的女孩。但在平时的生活中她却表现出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李琨来,嘻笑打闹,活得多姿多彩。但一个人的时候,她总会无端地想起许多不爽的事情来,接着他的情绪就会爱到感染,到了最后就成了一个人抱着小枕头的泪人儿。
窗外的风景行走着,保持着特定的节奏。李琨眼中金灿灿的秋色中突然出现了王长寿的模样来。上次就是走到这里时,她有口无心地对他说了不应该说的话,那时心情不好说话便口无遮掩,结果让王长寿沉闷了不少时日。有天,她采访王长寿的中途去喝水,却发现他的眼神有着往日不同的神情,她便问他,却不语。于是便继续进行采访。
李琨是不会想多的,她眼里的每一个人都很简单。所以在对待王长寿这件事情上也从未上心。不料那天结束时,王长寿却扭捏着上前问了这个话题。
你真的喜欢我?
没有啊。我要是喜欢你,那全世界的人都爱死我了。李琨以为以对方在开玩笑,也没有当真。
可是你当着彭波的面说得很真诚。王长寿钻进死胡同,后面有人追那种急。
呵呵,这事啊,不是让我帮我忙么?以后到了城里我请客谢谢你。
王长寿再也没有进行对话。在他的世界里,只要他对一个人说了这句话就必须负责任,以一个男人的全部来承载,可是对于一个城里来的美女,爱和不爱与语言表述没有一丝丝的关联。
那以后,王长寿尽量躲着李琨,他害怕她那双调皮却又精灵一样的眼神,似乎一张一合都会在瞬间勾人魂魄。而李琨呢,还是以前那样随意,时不时会叫王长寿来帮忙做些小杂碎事。
想到这些,李琨脸上有些微色调的红晕。她用手上下抚摸了几遍后,才懒懒地把身体收进来,全身体放松地靠在后座上。
音乐缓缓地占据着她全部的思想。
那一夜,我听卫一舍梵歌,不为参司,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转过所的经轮,不为坡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上能与你相遇。
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那一世。
李琨听到这儿时,已被真挚动情的歌声所淹没。
严格从梦中醒来时,见班长王长寿若有所思地望着天花板。班长,需要翻身么?
班长摇头。严格见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想把中队参加学习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安心在这里养病。转念一想不对,便又想到了李记者离开中队